她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鞋子早就不见了,双脚也已经血肉模糊。
当啷!
“喜神上路!”
“生人回避!”
赶尸匠喊完之后,摘下腰间的大漆酒葫芦凑到嘴边,咕咚咚喝了几大口,丑陋的脸上浮起一丝酒意。
他再次晃动自己的控尸铃,可这一次铜铃声却没有响起。
“嗯?”
他拿起铃铛看了看,丝毫没发现异常,再次尝试摇动却依旧一点声音没有。
“嗯?怎么回事?”
没有控尸铃,他就无法控制那些尸体。
此刻一具具尸体就僵硬在原地,目光呆滞的看着他。
就在他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
“王庆发,二十九岁,八岁时被赶尸匠金三收入门墙,至今学艺二十一年。”
“谁?谁在那?”
王庆发多少有些紧张起来,因为他丝毫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灵压外泄。
听到他的问话,小贺安打着油纸伞从树后走了出来。
当王庆发看清来人是个孩子时,不仅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经常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在江湖上遇到三种人万万不能大意。
僧尼,残疾,小孩!
而且这大晚上的,谁家正常孩子打着油纸伞躲在树林里的?
“你是什么人?找我干什么?”
王庆发下意识后退一步,借着夜色的掩护伸手摸向后腰。
他非常确定面前这个孩子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毕竟刚才都把自己名字跟师承念出来了。
而此刻的贺安,则就站在一旁的树枝上。
这副场景他同样见过,这算的上是他的出道之战。
他正是因为干掉了王庆发在内的几名野茅山,才得了一个‘撑花童子’的名号。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人,因为你没机会去地府告状的。”
树上的贺安轻声呢喃,而就在下一刻,撑着油纸伞的小贺安同样开口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人,因为你没机会去地府告状的。”
下一刻就见小贺安将油纸伞一抛,双手快速结印。
“阴曹地府鬼门关,十殿阎罗铁链拴。”
“不欲枉死城中去,速速归魂入吾幡!”
随着稚嫩的声音,一道猩红色的大幡出现在小贺安背后。
王庆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狠狠一跺脚,一口舌尖血喷向离他最近的那名尸体。
“客死他乡少年郎,满腹冤屈眼泪凉。”
“今朝得遇欺吾主,一字一句剜心肠。”
因为咬破了舌尖,王庆发的口齿有些模糊,但依旧不耽误他施法。
那被喷了一脸鲜血的尸体张开大嘴,仰天怒吼起来。
他的吼声就仿佛是一个引子,瞬间吸引周围尸体也跟着吼叫起来。
而那头的小贺安却是丝毫不慌,身后的万魂幡已经向着那些尸体笼罩过去。
树上的贺安见状不由叹息一声,心道那时候的自己斗法的经验还是太浅,不过幸好对方也不是什么棘手的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