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相安无事。众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尽快启程至华州。
夜间,众人正在吃饭,突然发现虢州东南方向火光冲天。
香如是来到窗外,盯着火光方向好一阵,突然说道:“不好,怕是唐军的密探遭到攻击了!”
“啊?”旧青衫大惊,道:“难不成叛军开始报复了?”
“嗯。”香如是点了点头,道:“叛军是不会坐视李诞酱等人被害的。”
旧青衫放下碗筷,道:“六弟、八弟,随我前去看看。”
“是!”百里擒王和香如是不敢怠慢,与旧青衫急急走出客栈。
事发地点,周围已聚集了许多百姓。
为怕人多眼杂,旧青衫三人不敢进入太深,只是挤在人群中假装看热闹。
不多时,一群官兵陆续从庭院内走出,将丝锦和钱财放到车上,最后又搬出三具尸体。
为首的一个叛军提着长刀,朝着百姓叫嚣:“你们看好了,这就是反抗大燕的下场!谁敢埋葬这些尸首,定斩不赦!”说罢,带着人扬长而去。
旧青衫朝百里擒王使了个眼色,暗示他跟踪叛军行踪,自己和香如是则继续围观。
周围的百姓望着尸首议论纷纷,待火光彻底燃尽后,方陆续散去。而那三个密探尸首,则始终没人敢处置。
不久,旧青衫三人回到客栈。
香如是道:“好在粮草已提前运往潼关了,损失不大。只可惜了那些留守的将士……”
左风云道:“大哥,你说叛军会不会追击押运粮草的将士?我们要不要前去护卫?”
旧青衫道:“他们走的是那条路,我们并不知道。况且他们已走了三日,想必已到唐军管辖地域了,应该无大碍。我现在担心是否有密探被抓,我们的行踪是否已经泄露。”
香如是道:“跟我联络的密探已经殒命了,就躺在街口。”
夏荷衣道:“就怕还有其他密探被抓。八弟,你与密探接头时,可曾注意隐藏身份。”
香如是道:“禀二姐,我与密探接头时,是蒙住颜面的,且未提无关信息,应该不会泄露什么。”
“嗯,好。”旧青衫点了点头,转身看向百里擒王:“六弟,你一路跟踪,可曾探查到什么?”
百里擒王道:“他们住在虢州西南一处宅院,大概四五十号人。观其着装仪态,应是军旅之人。听他们讲述,密探誓死不降,均壮烈而死。”
“唉……”夏蕙带叹了一口气,微微说道:“那么多忠臣义士死去……战乱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那三个壮士的尸首,我们是不是该……”
“不可!”百里擒王打断夏蕙带,道:“直面生死,慷慨就义,这是他们的光荣!天地是最好的坟冢,他们已经被厚葬了。”
“唉……我总是于心不忍……”
“五姐莫要悲伤。退一步讲,若我们给他们收尸,定会引起叛军的警觉。不如就此放弃,让叛军以为虢州城的唐军已然覆灭。”
“……只能这样了吗?”夏蕙带依然心痛不已。
水无常道:“五妹莫要悲伤,这是他们最好的归宿,比起那些临阵弃节的人,不知要强多少倍呢。”
水无常无心之言,深深刺痛了左风云,令他再次想起哥舒翰之事。
梅蝉衣察觉左风云面色难看,急忙插话:“大哥、二姐,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将那些叛军处决了?”
旧青衫道:“不!刚才六弟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我们的目标是深入叛军腹地,而不是在这边缘地带纠缠。若我们再行动,会引起叛军的怀疑的。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笔账我们姑且记下,让更厉害的叛军来偿还!”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梅蝉衣依然心有不甘。
夏荷衣道:“九妹,不可意气用事,因小失大。就听大哥的!”
“咳……”梅蝉衣嘟哝一声,气呼呼坐到一旁。
夏蕙带道:“大哥、二姐,我想起一个问题。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掩人耳目的身份。进入华州乃至洛阳,若被盘问起来,该如何应对?”
夏蕙带的话语令众人陷入沉思。这临时组建的杀手组织,确实比行军打仗要难多了。一路走来,幸亏没有经过过多盘问,否则早就露出马脚了。洛阳境地管辖定会非常严格,是时候考虑下身份的问题了。
旧青衫道:“五妹说的不错!你们想想,看我们该用什么身份作掩饰呢?”
众人听罢,再次陷入沉默。这兵荒马乱的,能有什么好的营生呢?镖师?贩粮?亦或是卖艺?……
夏荷衣见众人一时拿不出主意,道:“天色不早,诸位暂且休息吧。今夜养足精神,明日或许能想出好的主意。”
众人听罢,各自回房休息。旧青衫本趁夜再去密探所在地查看一番,又怕叛军暗中埋伏,遂放弃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