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的地面的微微颤动,如鳌鱼翻身,那嫁衣女鬼脸色大变,刚想要离去,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一把雪白本命飞剑钉死了气机去向。
嫁衣女鬼满腔怒火,怒道:“韩郎中,绣花江水神,你们再不管管,真叫那阴神和那金身打碎了此地山根水脉,后果不可估量!”
“楚夫人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呢。”一旁蹲坐着的老人呵呵一笑,讥讽道。
有一个手持青蛇的高大身影,满脸严肃:“楚夫人,叫他们住手也简单,还请楚夫人不要再咄咄逼人!”
“那奴家想要和这位剑仙切磋切磋,算不算咄咄逼人呢。”嫁衣女鬼嫣然一笑,眼神却杀气腾腾的问道。
“你!”韩郎中眉眼一挑:“好好好,楚夫人,你若在如此,就让那阴神和那金身打碎你这山脉,又如何!”
“呸,你个小小郎中,也配说此话,等你到了尚书之职,再说吧。”楚夫人冷哼一声,随后笑着看向那位白衣剑仙:“还不知这位剑仙尊姓大名?”
“我的姓名,不值一提。”白衣剑仙哈哈一笑:“神仙台魏晋。”
“原来是宝瓶洲最年轻的那位剑仙呀。”楚夫人施了一个万福,呵呵一笑:“不知道魏剑仙愿不愿意与奴家切磋切磋呢。”
魏晋冷笑一声,轻轻划出一横一竖,两道剑光瞬间光芒大作,竟将堂堂十境的嫁衣女鬼魂魄切成四分!
嫁衣女鬼一声哀嚎,魂魄立刻化作一阵黑烟,躲进了那大门之上的牌匾中,神色痛苦,却还故作轻松的说道:“哎呦,剑仙大人这两剑可真是不轻呢,疼死奴家了。”
另一边,高约三百丈的宁钰双手十指相扣,借助自身武运轰隆隆砸向此地的山根水脉,和阴神配合下,砸的周围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还不停手,可以了。”一道身影踩着飞剑飞速驰来,停在宁钰双拳下方,一只手撑住宁钰的拳头,不在让他砸下去,那人咧嘴一笑:“收了神通吧。”
“你是,墨家游侠许弱?”宁钰金身眉眼一挑,身形骤然消失,化作自己原本模样,笑道:“阿良曾与我提起过你,久仰久仰。”
“不敢当不敢当,还请小兄弟帮忙拦一下那尊阴神,我要去那边劝架了。”许弱微笑着摆了摆手,再次化作一道宏光冲向魏晋他们那边。
“来的还挺及时。”宁钰嘴角上扬,随后大声喊道:“阴神前辈,可以了,赶紧回来吧,别真毁了这里的山根水脉。”
话音方落,宁钰身边瞬间出现那尊阴神,怒气腾腾的说道:“妈的,要是再不来人,老子舍了一身修为,也得废了他这里的山根水脉!”
“别这么大火气,消消气。”宁钰微微一笑,揉了揉自己的拳头:“疼死了,咱们赶紧去宅子那边,等会该出发了。”
“行。”阴神点了点头,压下心中怒火,卷起一阵黑雾,带着宁钰飞向了深山之中的那处深宅。
两人感到深宅,正好看到许弱拔剑寸余,挡住了魏晋一剑,神色严肃的看向楚夫人:“楚夫人,还请放他们离去。”
“奴家谨遵大人之命。”楚夫人心中虽有万般不愿,见到许弱和魏晋,也由不得他不愿意,只得在那牌匾之中面带微笑,说道。
“那个,小道有两个小徒在夫人的宅院之中,怕他们坏了夫人规矩,可否请夫人将他们让小道带走?。”一旁的目盲老道人早已幽幽醒来,只不过先是看到魏晋那神仙一剑,后又有许弱出现,一直没敢说话而已。
许弱瞥了一眼楚夫人,那嫁衣女鬼立刻一摆手,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少年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小姑娘有点贫血呀。”宁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看向那位目盲老道人:“即使是十分珍贵的符泉,也得省着点,给小姑娘多买一点补品。”
“谨遵仙师法旨。”那位目盲老道人赶紧拱手作揖,恭敬说道。
“行了,诸位。”魏晋冲着众人一抱拳,随后掏出一块太平无事牌,丢给陈平安,笑道:“这是风雪庙的太平无事牌,遇到事情后自会有风雪庙的修士来保护诸位,我听闻剑气长城现在有一场百年难遇的战事,要去那边杀妖了。”
“魏剑仙稍等。”宁钰赶紧拦住即将御剑而去的魏晋,抱拳说道:“还请魏剑仙替晚辈捎一句话去剑气长城,告诉一位叫宁姚的女子,就说宁钰和陈平安在一起远游,很好,不需要挂念。”
“小友是剑气长城的人?”魏晋听到宁钰说的话,饶有兴趣的看向他:“放心吧,小友的话我一定会带到的。”
“多谢魏剑仙。”宁钰抱拳作揖,魏晋朗声一笑,踩着飞剑直冲剑气长城那边而去。
而陈平安和宁钰他们,也告别许弱等人,继续向着大隋京城的山崖书院进发,他们接下来要经过的地方,就是黄庭国了。
因为那位楚夫人不再阻挠的缘故,几人走的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临近黄庭国的边境,暗中保护了他们一路的阴神前辈,将陈平安叫到自己面前,两人悄咪咪的聊了一会天,而宁钰则是蹲在地上,想着等会要是遇到崔东山,怎么在那小子手里多抢一些法宝。
阴神和陈平安说完话,就此离去,离开之前,阴神还特意对着宁钰拱手笑道:“接下来的路程,就麻烦小友了。”
宁钰抱拳回礼。
陈平安几人继续前进,黄庭国边境处,一辆马车像是早就知道几人要经过这里,停在大道中间,等待着几人。
陈平安等人刚刚露面,那马车上突然冲出一个眉心一点红痣,白衣胜雪的少年,大袖飘摇,如同大白鹅一般,飞速跑到陈平安的面前,笑道:“你就是陈平安吧,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学生了,如果你执意不收我,那我就一头撞死,然后请先生给学生立一块碑,就写陈平安学生之墓就行了。”
“你叫什么名字?”陈平安微微皱眉,身体不自觉后退两步,警惕的问道。
“先生,我是东山呀。”那白衣胜雪的少年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