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拜师

宁钰听到老秀才的话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后拱手说道：“文圣老爷，人不同于禽兽，不在于人之性，而在于人之行，人并不是因为本性中无法避开道德，才有道德，而是因为，人知道应该具备道德，所以才努力向善。”
“哎呀呀，宁钰小友对老头子我的性恶论总结的太到位了。”文圣赶紧一把抓住宁钰的手，神色颇有些激动的说道。
“所以。”宁钰深吸一口气，低声问道：“我能不能拜在文圣老爷您的门下，我对文圣的学问，一直十分想要学习。”
“这。”老秀才有些犹豫，倒不是因为宁钰不好，而是如今现在自己的身份本就特殊，如果受了宁钰当徒弟，岂不是会耽误人家。
“老秀才，这么好的徒弟都不收？”就在这时，一道嘹亮的声音在空中怦然落下，阿良吐了口吐沫，捋了捋头发，笑道：“患难才见真情嘞，你说是不是。”
“这。”老秀才心中仍然犹豫不决，宁钰好像是看出了文圣的心思，赶紧说道：“文圣老爷，不必担心自己的身份而为我带来什么影响，我是剑气长城的人，本来就没什么规矩而言，我对文圣老爷的知识憧憬不已，即使不能拜师，其实也是一样，文圣老爷莫要为难。”
“这话说的，真让人暖心。”文圣苦笑一声，随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踮起脚拍了拍宁钰的肩膀，笑道：“我文圣一脉，一身本领，从来都是为这个世间做点什么，宁钰赤心一片，刚才一席话让我打消了顾虑，如此美玉良才，我又岂有不收之理。”
其实文圣收徒，哪有这么简单，当年文圣一脉如日中天，文圣坐下除了这些亲传弟子，记名弟子，不记名弟子，数不胜数，但为何只有四位亲传弟子，真就是拜师早的好处？人一个人只有在最困难的时候，才能看清人的心。
宁钰一听文圣的话，眉眼蓦然瞪大，随后赶紧拱手作揖，朗声说道：“学生宁钰，见过先生。”
“嗯。”这次老秀才却是没有去扶宁钰，安心收了一礼之后，才将其扶起，笑呵呵的说道：“如今先生这份身份，拜师茶啥的咱也不穷讲究了，你这一躬，先生就当是拜师礼了，以后你就是我文圣一脉的第六位弟子，虽然不能是关门弟子，但也是亲传弟子。”
文圣老爷对别的事情可能万事不上心，就像他的神像被文庙那群人，动辄搬走打碎，囚困功德林，他依旧不上心，可能也只有在收徒弟这事情上，能让老秀才认真一些。
“学生谢过先生。”宁钰直接双膝跪地，冲着老秀才行了大礼，随后在老秀才的搀扶下，才起身。
“老秀才这么正经的时候，可真是少见呀。”阿良在一旁哈哈大笑，说道：“你的关门弟子现在可就在客栈练习那六步走桩呢，你就不去看看，好奇不好奇呀老秀才。”
“那哪能打扰我的好弟子练功呢，先不着急，还没到时间呢。”老秀才哈哈大笑，随后看着宁钰，伸手用袖子给宁钰拍了拍刚才跪在地上沾染的尘土，笑道：“小宁钰呀，还有鱼竿没有，先生突然也想钓鱼了。”
“阿良兄弟，能不能在给我一根竹子。”宁钰戳了戳手指，似是撒娇的看向阿良。
“给你。”阿良被宁钰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在咫尺物中又掏出了一根三米多长的竹子，丢给了宁钰：“你和你先生好好聊哈，我回去找老秀才的关门弟子去喽。”
“去吧去吧。”宁钰摆了摆手：“别路上被狗咬到，在让它一嘴毛。”
阿良听到宁钰的话，神色突然阴沉，冲着宁钰伸出一根中指，随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话什么意思。”老秀才神色诧异的询问道：“被狗咬到一嘴毛？”
“先生你是不知道，阿良在剑气长城的一百年里，有一个称号，叫狗日的阿良。”宁钰捂着嘴嘻嘻一笑，娓娓道来：“这家伙最喜欢坑骗我们那里剑修的钱，还联合托一起骗人，久而久之，就有了一个这称呼，在剑气长城，还流传一句话，就是远看一条狗，近看是阿良。”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文圣老秀才被这话逗的哈哈大笑，当年在文圣一脉当狗头军师的时候，阿良又何尝不是这个样子：“我阿良兄弟，真是到那里都混的开。”
宁钰同样哈哈一笑，师徒二人就这么坐在河边，一个用真气化线，一个用灵气化线，就这么在河边钓起了鱼。
另一边，一直暗中观察护道的老瞎子眉头一皱，神色有些不善，看着蹲在一旁喘着气的飞升境大妖桃庭，直接就是一脚踢了过去，竟直接将其踢出了十万大山。
“他娘的，老子想收他做徒弟的目的都这么明显了，他还拜别人为师？”老瞎子一边摸着胡须，一边观看着宁钰这边。
正当老瞎子看的起劲的时候，一个似狗的家伙突然钻了出来，还饶有兴趣的将自己的大脸贴在老瞎子的“屏幕”上，乐呵呵的冲着老瞎子伸出了一根中指。
“哼。”老瞎子也没理会那边的阿良，冷哼一声将画卷打碎，随后蹲在一旁，默默无言。
冲澹江旁，少年老先生相对而坐，少年郎起而行之，老先生坐而论道，才真是大善。
宁钰刚刚提竿，将钓的鱼放回江中，其黑袍长袖就开始猎猎作响，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双鬓斑白的中年儒生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冲着老秀才拱手作揖，笑道：“齐静春，见过先生。”
“小齐？”老秀才先是一愣，随后立刻热泪盈眶，直接弹跳起步，大步冲到齐先生的身边，双手握住齐先生的手，声音哽咽的说道：“是先生害了你呀小齐。”
“所谓君子不救，圣人当仁不让，先生不必自责。”齐静春微微俯身，和老秀才一般高后，柔声说道：“让先生伤心了，小齐心里，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