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肚子的火气,沈慕希很窝囊地缩在沙发上,这看起来挺大的沙发,他躺在上面居然连转身都觉得困难,明天得让张姐换套更大的才行。他一边愤愤地想,一边拉紧身上的大衣。
入秋的天气却越到晚上越冷,一件大衣根本无法御寒,冷得他只打哆嗦。加上沙发又小,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已经腰酸背痛外加浑身冰冷了。
沈慕希烦躁地从沙发上坐起,一脸不甘地瞪着睡得正香的程天画。
这太不公平了!
兀自恼火了一阵,沈慕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大床另一边的空位上。程天画本不就不胖,睡觉的姿势看起来又是挺老实的,旁边多出了一大片空位。
略一迟疑,他蹑手蹑脚地从沙发上站起,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
还是躺在床上舒服、暖和多了!
他闭上眼,从未如此享受过自己的这张床。
然后,才刚享受完,腰际便被一股蛮力撞上,紧接着是他的身子差点被撞飞出去。他惊呼一声,狼狈地抓住被子才险险稳住身体不被踹下床底。
“你想干嘛?”程天画一脸暴怒地瞪着沈慕希,臭男人,居然敢趁她睡着的时候摸上床来?
沈慕希被她这么一脚踹在腰际,疼得他眉头皱起,顿时气得从床沿暴跳起身:“死女人!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趁人不备的时候动粗?”
“是你趁我不备的时候爬上我的床好吧?”程天画恼火地反驳。
“这是我的床。”
“我是你老婆,你的就是我的。”
“你......。”沈慕希气结,愤愤地甩给她四个字:“不可理喻!”然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蒙头睡觉。
程天画见他一副赖死在床上的样子,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是用脚踹他的后背:“你不是睡沙发的吗?干嘛跑床上来?你给我下去......!”
“我已经睡了上半夜沙发,轮到你睡下半夜了。”
“让一个女人睡沙发,你是不是男人啊?”程天画气呼呼地瞪他。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啊?”沈慕希从被子里面钻了出来,瞪着她一脸邪恶道:“要不要试一下?”
管她怎么说呢,反正他就是不睡沙发,打死都不睡!骂他不是男人也不睡!
程天画看着他帅脸上的不怀好意,脸色瞬间一红,转身抱了枕头便往沙发上走,身子往沙发上一摔,背对着他闭上双眼。
沈慕希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一脸嘲弄地开口道:“睡在那里很冷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程天画抬高手臂捂紧双耳,显然是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就算再冷,她也不要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坚决不要!
沈慕希见她一副不愿再搭理自己的棉样,不屑地冷嗤一声,拉好被子睡觉。
入秋的夜晚,果然是特别的冷,程天画刚开始还觉得凑和,慢慢地就不行了,浑身因为寒冷而颤抖起来。
一开始的坚决也渐渐地从心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立马爬回床上的冲动。她终于明白沈慕希为什么要在半夜爬上她的床了,这沙发还真不是人睡的。
虽然很想回到床上去睡,可是一想到沈慕希那一脸邪恶的样子,她就拉不下这个脸。
又忍了半个小时后,程天画终于撑不下去了,学着沈慕希刚刚的样子抱起枕头偷偷摸回床上。
她小心翼翼地拉好被子,偷偷看了沈慕希一眼,发现他睡得很熟,帅气的脸上丝毫没有要转醒的痕迹,于是放下心来。
第一次这样安静地跟一名男子睡在一起,虽然已经尽量靠边上睡了,可还是一睁眼就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帅脸,一闭眼就能闻到属于他的独特气息,程天画的心脏怦怦跳动得利害,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这种感觉很煎熬,却也很奇特,但总归比在沙发上受冻来得舒服些。
****
第二天是上班日,程天画早早便被闹钟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将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闹铃关掉,打算再眯一会,却在转身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什么东西缠住般无法动弹。
她幽幽地睁开双眼,映入眼睑的是半拉开的浅灰色的窗帘和诺大的落地窗子,而她是睡在床上的。
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她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去,然后被偎在自己身后那张熟悉的帅脸吓了一跳。沈慕希不但将帅脸埋在她的颈间睡得正香,修长的手臂还像蛇一般紧紧地缠在她的腰上。
天啊!昨晚她们明明是各睡一边,中间隔着足有一米远的,怎么......。
为了不让沈慕希发现自己偷溜上床,程天画打算从他怀里溜回沙发上去,来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她用手指捏住沈慕希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腰际挪开,刚要脱身,沈慕希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双眼。
四目以对,两人同时如触电般往旁一闪,沈慕希一脸错愕地打量着程天画,程天画则双目微垂,压下心底的心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下床,穿好拖鞋。
沈慕希很快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帅气的脸上换上一抹嘲弄:“不是要睡沙发的么?干嘛爬到我床上来?还故意爬进我怀里。”
程天画原本不想搭理他的,可这话说得也未免太难听了,如是忍不住回身瞅住他,咬牙道:“沈少爷,看清楚您现在睡的位置,到底是谁往谁的怀里爬。”
沈慕希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这才发现原本睡在左侧的自己不知何时跑到右侧来了,难怪一晚上睡得这么暖和这么舒服呢,他用手指搓了搓鼻尖,灰溜溜地下床洗涑去了。
隔着浴室的门,程天画听到沈慕希不停地打着喷嚏,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他感染,她自己也开始喷嚏不断起来。
喷嚏完后,程天画感觉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心想不会是昨晚冻感冒了吧?最好别是真的,今天她还有重要的手术要进行呢。
早餐桌上,沈老太太来回打量着几乎是轮着打喷嚏的沈慕希和程天画,一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还夫唱妇随地打起一喷嚏?”
小两口相视一眼,很快又各自避开对方的视线,低头吃早餐。
“不会是感冒了吧?”老太太继续追问。
“可能是鼻子有些过敏。”程天画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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