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林婷这么蛮横骄纵的人,怎可能入人家的眼?
林夫人的出现适时地平息了餐桌上的火药味,两人低下头去各吃各的。
林夫人坐了下来,一边往面包片上抹奶油一边打量天画问道:“林源昨晚又没回来?”
“是的。”天画体贴地为她倒了杯牛奶。
“这小兔崽子!”林夫人骂了一句。
“妈,人家都快当爸爸了,当然要多陪在儿子身边的嘛。”林婷皮笑肉不笑地吐出一句,立刻招来林夫人的一个瞪眼。
天画倒是不以为然,低头看了看时间,从椅子上站起:“妈,我先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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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天的班后,天画来到神经科母亲的病房,帮她擦身换衣服。
这些年来,照顾母亲是她每天除了上班后另一种必做的工作,所幸的是母亲就住在她上班的医院内,照顾起来还算方便。
天画一边用毛巾擦拭母亲的手掌,一边难过地叹息:“妈,你什么时候才肯睁开眼睛陪小天画说说话啊?你看你的小天画都长这么大了。”
母亲车祸那年天画才十八岁,大学都还没毕业,如今五年过去,她已经何止是大姑娘了,都已经为人妻子了。
主治医生一脸为难地对她说:“程医生,你欠医院的四万多医药费赶紧想办法交了吧,不然我很难办啊。”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天画一脸歉疚:“黄医生,麻烦再帮我通融几天,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我一时半会真的筹不到这么多钱。”
母亲的医药费是这些年一点一点地累积出来的,即便她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付得起这么昂贵的医药费,如果不是林家帮忙,母亲早就不在人世了。
这就是她为什么死都不肯跟林源离婚的原因,失去林大少奶奶的身份,母亲根本没有活路。
“沈先生,记得用这些白药水帮病人擦洗手脚,这样皮肤就会有所好转,如今天气炎热,气温干燥,病人又长时间不能下床活动,多少会有皮肤干裂的症状的……。”
也许是‘沈先生’这个称谓敏感,也许是同情那样一位‘长时间不能下床活动’的病人,天画不由自主地扭头望向病房门口。
意外地,她看到了他,那位夺走她初ye的男子。
病房外头的沈慕希也刚好看见了她,脚步一停,迟疑了三秒后迈了进来。
他的目光落在病床上沉睡的病人身上,细细地打量一圈后,问天画:“你亲戚?”
“是我母亲。”天画面无表情地答。
“噢,会好起来的。”
“沈先生,我有没有说过,我并不想见到你。”天画至今都没有真正放下那天晚上的事,又因为钱的事情烦不胜烦,见到沈慕希时固然就没好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