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抽的雪茄很贴别,没有市面上见得那么粗,比寻常香烟稍微粗一点,那在手里也不会显得太笨重,景悦将其放到鼻下闻了闻。
烟草醇厚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这样的味道,与凌萧重合起来,让景悦想到了那晚他抱她的场景,在电梯里的场景,还有昨晚的场景……所有与他近距离接触的场景。
凌萧从不知道,女人纤细白皙的手指拿起雪茄会那么动人,他唇角轻轻扬着一抹愉悦的弧度,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景悦端详着手里的雪茄,漫不经心道:“你知道cigar为什么译过来叫雪茄吗?”
凌萧:“不是谐音么?”
景悦摇头,她道:“1924年,徐志摩从德国回来,在家中与泰戈尔相聚,泰戈尔热爱雪茄,在抽烟的同时,问徐志摩‘do。you。have。a。naese?’徐志摩说‘cigar烟灰白如雪,烟叶卷入茄,不如就叫雪茄。’”
凌萧眉梢一挑,“冯导说的不错,景小姐果然是学富五车,才识过人。”
景悦笑了笑,将烟还了回去,道:“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很浪漫,所以一直都记着。”
凌萧:“不仅是名字浪漫,其实雪茄的味道也很浪漫。雪茄味由苦至甜,天然醇香,很多人说,雪茄的味道,有点像一场爱情。”
景悦挑眉,“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味道确实很好闻。”
凌萧看着她,沉声问她:“你喜欢么?”
话好像是在问烟,可是凌萧的目光里却闪动着别样的光。
景悦被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弄得有些局促,拎起面前的餐插,“游艇上的厨师是酒店的五星西厨,听说做鹅肝很有一套,尝尝吧!”
凌萧没有问到答案,可笑容却不减,他掐断了雪茄,慢条斯理开始与对面的女人共进晚餐。
今晚海上的景色真的太好了,东边藏蓝的的天空与西侧泛着红光的云层接壤,海风不是很大,启明星初亮,海浪拍打船身声音绕于耳畔。
景悦还没有喝酒,就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样美好的夜色下,松懈下来。
她短暂地忘记了不远处岸上那些恩怨是非,忘了她无法改变的局面与境况。
景悦喝了一杯葡萄酒,没有醉,但是脑袋已经有些晕了。
她以手支颐,望着西天的夕阳彻底沉下,目光变得悠远而沉静。
有人上来将餐具收走了,又给他们各自的高脚杯里添了红酒。
凌萧:“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十年前出国。景悦,你老实告诉我,我们很久前,就已经见过面,对么?”
景悦收回目光,她轻笑了一声,歪了歪脑袋,“你猜?”
女人脸上添了一抹罕见的揶揄,烛光照亮了她漆黑狡黠的双眸,也照亮了凌萧的心。
这是凌萧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一个二十岁女孩应有的表情。
景悦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缓缓开口:“我……”
她说了一个字,却沉默了很久,连着目光都变得沉寂了下去。
凌萧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