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眼泪都在父亲和哥哥死的那年流干了,就算年幼时被隆杰书凌辱,承受‘寒蝉禁’的蜕皮折磨,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他,还能哭的出来。
伤疤密布,痛苦麻木的内心,似乎久违地有了知觉。
木锋寒眼中泪珠落个不停。
即便在封天神教受尽磨难,但母亲一直以来,在内心深处,居然还是爱着他的。
风尘叹的手一向很稳,稳到剑刃堆满了,盛满水的碗,里面的水都不会撒出一滴。
可此时此刻,他的手却抖的像冷风中发抖的枯叶。
他的声音也颤抖了。
“对不住,你知道的,我们绝不能容许,任何复兴魔教的一点蛛丝马迹存在于世。即使再不情愿,即便双手要沾着无辜之人的血,有些事,也必须要做!”
木云天目光一沉,猛地站起身来,夺下了一旁独孤昭月的匕首,横在了她的脖颈上!
“都别过来,若轻举妄动,我定让她血溅当场!”
殷红的鲜血,从刃上缓缓流出。
匕首虽然横在独孤昭月的喉前,但木云天却是用自己的大拇指抵住刀刃,她的喉前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而那缓缓流出的鲜血,是从木云天抵住刀刃的指尖流下。
蓝潇音担忧又着急,她内心深处虽希望木云天能够逃脱,但又不想独孤昭月受到伤害。
独孤昭月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慢慢抬起了那只攥着‘残年笑’解药的左手。
木云天心领神会,正想伸手去接。
嗖---------
风尘叹人影一花,如同一阵挡不住的飓风,他一把推开独孤昭月,一剑挑飞了木云天手上的匕首!
随着匕首落地的脆响声传来,风尘叹的剑离木云天的咽喉,也只有一拳之隔了。
“你身中‘残年笑’不可能是我对手,还是...............”
铛---------
秦亦淮冲了上来,再次挡开了即将刺入木云天咽喉的剑刃。
风尘叹瞪着他,怒道:“秦亦淮,适可而止!”
秦亦淮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道:“放过萧山潼吧。”
“萧山潼虽不是留殇的孩子,但他练成了‘逍遥天罡’和‘碧血剑谱’,你怎么就如此执迷不...............”
风尘叹气血上脑,只恨不得将心中所想一股脑地说出来,可秦亦淮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哑口无言。
“倘若我告诉你们,萧山潼的亲生父亲是我呢?”
众人个个呆若木鸡,诺大的石殿,一时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