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索性自己念,“冯斯乾和狗禁止入内。”我望着他,“不接待你。”
他也望着我,“狗能进,我为什么不能。”
我恍然,“怪不得斯乾在这里,原来是堵我的嘴啊。”我姿势懒散,“狗四条腿进来的,你四条腿也能进,你有吗?”
他淡定自若,“缺一条。”
我没反应过来,惊愕问他,“你有三条腿?”
冯斯乾伫立在那,“嗯。”
我如梦初醒,“要么两条,要么四条,你多长出一条,或者锯断一条。”
他逆着光,身影拉得高而长,“韩卿,闹够了吗。”
赵总一头雾水,“斯乾?”
我来回翻转着手,欣赏美甲,“斯乾是我养的狗。”
赵总讪笑,没搭腔。
冯斯乾神色平静,“我可以去消费者协会投诉。”
我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营业执照都没收了,我还怕你投诉?不就是罚款吗,反正我的场子也快赔黄了。”
他沉默半晌,彻底笑出声,“跟谁学的无赖泼皮,做什么都不成事,你还挺横。”
蒋芸解释,“她乱讲的,执照在办公室呢,黄了倒是真的。”
我打呵欠,“冯董多大的能耐啊,他真想出手整我,明天场子就关门大吉。”
冯斯乾一步跨过三级台阶,“给我留点颜面。”
我看向他,“颜面?”
我一巴掌抡在他左脸,毫不手软,“那晚没打着你,今天补上。冯斯乾,你没资格跟我提颜面,你娶孟绮云过门,我已经沦为江城的笑柄了,你没给我留颜面,我凭什么为你留。”
这一下力道重,他头顿时一偏,嘴角渗出一缕血痕,白皙的皮肤愈发白得透明,沾染的一点血色像朱砂一般浓艳。
白是他的清冷神圣,红是他的阴狠欲望。
那样赤裸共生。
赵总被这一幕震惊,“冯董...”他递上纸巾,冯斯乾接过,“无妨。”
他擦拭着那抹血色,“发泄完了。”
我脾气冲,“没完。”
冯斯乾说,“没完接着。”
我没动。
他握住我手,又甩向右边,冯斯乾操纵着我的力气,比我自己打那一下有过之无不及,“痛快了。”
会所人来人往,他如此醒目明亮,有几位商人经过,微微止步,客气颔首,“冯董。”
他置若罔闻,目光落在我脸上,打量眼角那颗细小的泪痣,生气时灵动,哭泣时可怜,而此时,冷艳淡漠。
“刀捅过,也咬过,巴掌由你打了,再不痛快,也不至于太绝情。”
我别开头,回避他的目光,“孩子生了,血流了,婚离了,情妇的名头扛了一年,我也幻想你不至于太无情。”
冯斯乾在光影里,一言不发。
商人走近,“冯董,内人开了一家美容院,冯太太如果有空赏脸,内人求之不得。”
听口音是外地的,像个暴发户,冯斯乾望向他,“方总。”
男人情绪激动搓手,“冯董,您还记得我,太荣幸了。”
冯斯乾侧过身,与他面对面,语气耐人寻味,“方总的眼力见,不记得很难。”
方总说,“劳烦冯董捎句话给冯太太,内人——”
方总后面的男人不露声色拽住他,“冯董,打扰您兴致了,告辞。”
方总被拽下台阶,他不乐意,“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正好和冯董套近乎。”
男人越走越快,“套什么近乎?站着的女人是他外面养的情人,你瞎了吗。”
与此同时蒋芸拖着我到门后,“咱们做生意讲究赚钱,你管他是狗是猪呢,给钱不得了。”
我找前台要账本,翻开上月的结余,负20万。
我头昏脑涨,“赔死我了。”
蒋芸又翻了一页,她很知足,“上上个月负50万呢,越赔越少了。”
我总觉得不对劲,会所从开业那天客人没断过,酒水的价码并不低,比大多数场子都贵,十有八九是被动手脚了。
程泽在保安部安插徐力,冯斯乾在财务部安插眼线,他们拿我场子练习无间道呢。
我深吸气,看了一眼远处的冯斯乾,“会所里有他的间谍吗。”
蒋芸说,“我没查过,就算他安插间谍了,咱们也查不出,你这点道行哪斗得过他啊,你诽谤他差点拘留了,你可老实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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