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挥手,让清洁工出去,她赔笑,“冯董,韩卿的性子您最了解了,我们员工有能歌善舞的。”
“有擅长抬杠的吗。”冯斯乾掸烟灰,“专门气我,能说会骂,欠揍,又让人舍不得揍。”
蒋芸偷瞄我,她讪笑,“谁敢惹您不痛快啊。”
冯斯乾掐灭烟头,“你旁边那个就敢。”
蒋芸怔了怔,打圆场,“我替您挑。”她叫进来安安,安安过去,刚落座,我摊开手,“十万。”
何江没忍住起来,“您打劫吗。”
“冯董的身家,还斤斤计较这点小钱?”
冯斯乾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长得比你还差劲,你倒真敢要。”
我脸一沉,压着脾气,“不强留冯董了。芸姐,送客。”我扭头就走,冯斯乾叫住我,“女人不要,开瓶黑珍珠。”
我背对他,“没货。”
“拉菲。”
“卖完了。”
我折腾越起劲,冯斯乾越觉得好笑,“有什么。”
“啤酒。”
“开一扎。”
我随口报价,“一千。”
“啤酒一千?”何江又站起来,“您穷疯了。”
我爱答不理,“有便宜的啊,兑水的,990。”
“兑水才便宜十块钱?”
冯斯乾脸色阴沉,“你话真多。”
何江收敛,低下头,“我去结账。”
我慢悠悠提醒他,“只收现金呢。”
何江被刁难怒了,“这又是什么规矩,不能刷卡?”
“我给你们的定价不合理呗。”我没理搅三分,把玩指甲盖,“我不能留下证据啊。”
冯斯乾意味不明审视我,“你还知道不合理。”
“知道呀。”我气死他不偿命,“愿打愿挨。”
何江走回,俯下身,“冯董,只有几千现金,我马上取。”
我姿态妩媚撩发,“三分钟,交不出钱你们走人,其他客人还等包房呢。”
何江直起腰,“韩小姐,您为难我们,也有个限度吧。”
我笑得风情万种,“我就不。”
何江太阳穴青筋暴起,又无可奈何。
冯斯乾摘了腕表,押在桌上,“换啤酒,物品不作为证据,我告不了你。”他又抽出皮带,“抵一份果盘。”
我拾起打量,是名牌货,这票赚翻了,二手也卖十几万呢,“要灯吗?”
冯斯乾很上道,他脱了皮鞋,“要。”
“开酒器呢?”
他扯开衬衣扣,胸膛完全袒露,腰腹也光裸,肌肉在一团灼目的光影里白皙得晃眼,他反手扔给我,“要。”
我得寸进尺,“酒杯要吗?”
冯斯乾停止动作,他意味深长问,“裤子你要吗。”
我一噎,确实差不多了,再扒就剩内裤了,我吩咐服务生上酒水。
冯斯乾上半身赤裸,手臂搭在沙发边缘,似乎在看我,又似乎在看别处。
“不喜欢花篮?”
我说,“不喜欢你送的。”
冯斯乾翘起右腿,气场冷冽,“娱乐城的买卖水深,我护着你,是为你好。”
我不言不语。
他风平浪静的面目下暗流涌动,“你插手这行,是不是和他有关。”
我望向冯斯乾,“我没必要向你报备。”
何江出去了一趟,不久去而复返,整个人憋着笑,走到冯斯乾面前,“特别爽的门口堆满了高档花篮,是王董带头送去的。”
冯斯乾目光仍旧停落在我脸上,他情绪很沉,漫不经心嗯了声。
何江继续汇报,“店老板感激您,紧急制作了横幅,挂在门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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