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刀口的愈合一直不好,做完手术渗过两次血,我略微躬身倚着门,减轻腹部的承受力,“冯董指示你们监视我,还是保护我。”
保镖一怔,冯斯乾还真没明说。
我冷笑,扭头回屋,秘书跟上,保镖没再阻止。
我坐回床上,秘书站在床尾,我问他,“索文什么局面。”
“董事局一团乱。”秘书一筹莫展,“幸好工程方面林董出差前妥善安排了,截止目前还处于有条不紊运转,不至于爆发大的内乱。”
我有些诧异,“宗易事先安排了?”
秘书说,“林董一向未雨绸缪,他极少出省,一旦计划超过三日不归,会部署好一切,公司近期还算无虞。”
我揭开手背止血的棉签,“宗易途经河子沟,知情者有谁。”
“林董这次是临时改道,他去渭城知情者不多,我和司机,市场部经理,没有第四人了。”
我问他,“确定吗。”
秘书又思索片刻,“程氏集团也知情,林董亲自去昌城对接项目,程威原计划11号在百蟹园设宴,后来林董延期13号抵达,单方延期肯定要通知合作方,会不会是中间人泄了密?”
我脑海闪过一个名字,阿平。
他是林宗易的耳目,经受过伺候男人的特殊调教,很讨程威的喜欢,据说在昌城相当大出风头,包括程威养在外面生育了私生子的几名情人也被他比了下去。林宗易行事极为谨慎,他在渭城中转不仅是验货,也为了甩开冯斯乾的眼线,他应该是秘密进行的,因为没有带下属和保镖,行程估计只有阿平清楚,他临时改期,需要提前打点安抚程威那边,阿平是最适合人选,阿平想要套路线,林宗易不可能隐瞒,毕竟自己培养的棋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我感觉这重迷雾逐渐在破除,开始显露真相的冰山一角,“想办法绑了阿平。”
秘书一愣,“阿平?”
我才想起来这件事是司机一手操办的,我说,“让司机来一趟。”
司机在当天下午赶到医院,他直接告诉我没必要绑阿平了。”
他递给我一摞相片,我接住,当我看清上面什么内容,瞳孔骤然涨大,照片中阿平戴着鸭舌帽和墨镜,举止神秘鬼祟,他前脚走出红月茶楼,后脚尾随离去的男人正是冯斯乾。
拍摄时间是林宗易出事前的傍晚,也就是三个小时后,林宗易被困河子沟的盘山公路,车毁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