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萧景炎一心扑在抗灾事业上,不偷不抢不贪,是个无利可图的人。
五皇子不一样,家里的盐场便在大沽镇,与大家可能是天然的盟友。
在五皇子身上,大家看到了可以投机倒把的希望。
万万没想到,五皇子一来,不但没有等到合作的机会,反而像是牛羊一样被五皇子收割。
一群商贾聚在商会会长徐万林的家里长吁短叹,一个个皆是脸上无光。
有人拍着手抱怨道,“抗灾要咱们捐钱,防御倭寇要咱们捐钱,围剿贼人要咱们捐钱,现在镇北军过来也要咱们掏钱。薅羊毛也没有这样薅的啊!这是杀鸡取卵,不让咱们活了啊!”
“哎,本以为五皇子来了,咱们还有什么发财的机会。谁知道,等来的却是破财。”
“会长,您是州牧大人的小舅子。你给咱们说说好话,咱们实在是拿不出银子了啊!”
“反正这笔钱,谁爱交谁交,我是不打算交了!大不了,我不在泽州做生意了。”
有人萌生了离开的想法。
留在这里,只能被这些当官的吃干抹净,还不如寻个地方重新开始。
其他人纷纷附和道,“没错,不行就换个地方。离了泽州,咱们还不做生意了?”
“反正这次我也不交了,谁爱交谁交。”
“一百万两,这可是要逼死我们啊!”
大家集体摆烂,故意给会长徐万林施压,想要徐万林给他们主持公道。
徐万林全程都是黑着脸,不发一言。
他也有怨气,但是刘演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明显躲是躲不过去了。
他倒是还有个法子,只是现在还不能用。
他跟众商人同样摆烂道,“既然大家都不想交,那就不用交了。说实话,我和你们的心情是一样的。你们说得对,如果泽州实在待不下去。我跟你们一起卷铺盖走人,大不了以后背井离乡,去外地讨生活呗!”
众商人干咳了两声,说是要外出其实都是放狠话。
他们的家底都在泽州,去了外面哪里还有泽州的市场和关系。
一场会议,不欢而散。
谁也没有拿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只能等着看看,上面的反应如何。
第二天,黄清安找到了五皇子告状,说是他带着大军过去驻扎在东城。
结果,等了一晚上,连口水都没有喝上。
弟兄们没有办法,到城外的护城河里打了水,才解决了一时之需。
五皇子闻言脸色一黑道,“整个泽州,丝毫没有把咱们放在眼里啊!”
黄清安问道,“要不要跟州牧大人谈谈?”
“不用了。”
五皇子摇着脑袋道,“这个老东西就是个不粘锅,话说得好听,就是不办事,找他也没有用处。”
他吩咐道,“你马上带上城内富商的名单,一个个挨家挨户抓人。就说他们私通倭寇,犯了大罪,让他们主动来咱们求饶。”
黄清安皱了下眉,担心道,“如此行事,末将怕会激起民愤啊?”
五皇子冷笑道,“放心,咱们抓的是商人,又不是普通人。自古以来都是农民造反,还从没有听过商人造反的。”
“末将马上去办!”
黄清安领了命令,下去后回了营地里,马上派人按照五皇子所言,挨家挨户地进了这些商人的家里抓起人来。
青阳郡城里,顿时人心惶惶。
镇北军三天两头抓人,谁也不知道何时落在自己的头上。
城内的大小商人皆是收拾了金银细软,打算出城。
但是官府的衙役已经将各个城门全部封锁,不管是谁,只要是上了名单,皆是不能随便出城。
商人们无奈,纷纷向会长徐万林求助。
徐万林此时已经自身难保,府宅同样被人盯上。
若不是有刘演这层关系,这些镇北军同样也要冲进来抓人了。
他没有想到,这些镇北军连脸都要了。
什么名声都不顾及,直接抓人抢钱,这简直比土匪还要土匪。
他与众人商议了下,去了州牧府找刘演帮忙。
现在花钱是小,关键是找不到门路捞人。
在众人的求助下,徐万林没有办法,只能带上妻子去找姐夫刘演帮忙。
客堂里,刘演喝着茶,悻悻说道,“你看看你们,我说你们好好的捐了钱就没事了,非要搞到今天这一步。现在你们让我怎么办?镇北军的事情我哪里能插得上手?因为捐款不利的事情,我还被五皇子训斥了一顿。”
徐万林郁闷道,“可是您是泽州州牧,总不能任由他们在这里乱来吧?今天他们抓了别人,明天就要抓我了,您还不管不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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