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守岁,
景泰九年,大年初一领红包。
回来给干儿子发红包,做饭,吃饭,谈天,晚上偷书……很平淡,也很温馨。
一晃,又到了吃元宵的日子。
李青亲自做的芝麻馅儿汤圆,软糯绵甜,李宏连汤都给喝了。
年节过完,一老一少又逗留了几日,便驾着马车回金陵了,小院又只剩下李青一人。
时间无情流逝,令人无可奈何。
…
这天,李青被受诏进宫。
原来是孙氏病了,吃过太医的药身体不见好,便想起了李青。
李青对她没有丁点儿好感,但又无法拒绝,便装模作样的望闻问切一番,然后蹙眉不语,寻思着编个理由。
孙氏吓坏了,忙问道:“本宫得了什么病?”
“太后并无大碍。”李青叹了口气,眉头依旧皱着。
其实孙氏的确没啥大病,只是风寒没好透,御医开药又太温和,加上上了岁数,还整日不活动,这导致浑身无力,食欲不振。
李青说的是实话,但他这副表情,可把孙氏吓得不轻。
“李卿家有话不妨直说。”孙氏颤声道,“本宫承受的住。”
“……”李青恶作剧的想:要是给她说,得了不治之症,会不会把她吓死呢?
想归想,这种谎言很容易被戳穿,毕竟那些太医本事还是有的,只是他们治的不是病,而是人情世故。
治病之前,都是先想想自己的脑袋,会不会因此人头落地。
孙氏都五十八了,这个年龄太医哪敢下猛药?
万一喝了自己的药嘎嘣了,那脑袋绝逼保不住,所以他们开的药都很温和,治不治病且不说,至少喝了不会死。
一般来说,只要进了太医院的人,医术都会直线下降。
“太后莫忧,好好休养一些时日,按时吃药总会好的。”李青沉吟道,“御医开的药,很符合太后病情,让臣来开,也是这些药。”
“李卿家,本宫待你不薄啊。”孙氏苦涩的说,她这么精明的人,哪里看不出李青这是不想给她诊治。
孙氏叹道:“如今草原内乱不止,太上皇情况如何…甚至是死是活都不好说,可能他已经……唉!”
她苦涩中带着愠怒,道:“若太上皇还在,瓦剌敢屡次对鞑靼对手?这分明就是皇上……”
孙氏顿住,转而道:“太子还未长成,父亲早早就离开了,不能再没了奶奶啊!”
李青很无语:就现在而言,你这个太后已经没有权重了,有你没你,对他又有何区别?
再说,人家又不是没娘,伺候的奴婢又有一大堆,我看你早些去陪朱瞻基才是正经。
“李卿家,本宫知道你医术高明,给本宫开副药方。”孙氏有些恼火,但事关性命,她又不敢发作,只得忍着气道,“本宫不是小气的人,少不了你的诊金。”
“……好吧。”李青点头,提笔写下一副方子,药效很温和的方子。
治不治病且不论,总之吃不死人。
孙氏奉若珍宝,连忙命人按方抓药。
事关性命,她不敢言而无信,兴许以后还用得到李青呢,于是以赏赐的名义,给了李青一百两黄金。
李青自然不会客气。
出了宫,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从东宫往家赶的于谦。
两人一人骑马,一人骑驴,边走边聊。
“授课顺利吗?太子可还……聪慧?”
如今太子已经十一岁了,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李青对这位储君,还是很在意的,毕竟是未来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