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条有些后悔这一路跑快了,累得手脚发麻都不让人喘口气。
肚里暴骂,嘴上不敢说,只好把独轮车停在一边,和周排骨一起上去推车。
原本吊在后面的那个新来的,马上把位置让开了,跑到车轮边去折腾。
在后面推肯定要吃力些,万一推不上去,半途倒车,能把人压死。
他很聪明的闪到一边去,装模作样的在车轮边拉拽,其实根本使不上力气。
队伍里最魁梧的人其实是吴镖师,人高马大,扛着单刀大摇大摆的到前面开路去了,帮把手都懒,免得堕了自己的身价。
“用力····”
老猫一声嘶吼,坐在车辕上死命的拿棍子打老牛,后面五个人用力推,加一个新来的在车轮边折腾。
需要一鼓作气冲过去。
牛车冲起来了。
这条斜坡确实比较难上去,主要是太重,老牛也老迈无力。
老牛吃了老猫很多棍棒,拼命的挣扎向前,忽然口吐白沫倒地,带着大车一拐,翻了。
车轴折断,倾倒。
一声惨叫,在车轮边折腾的那新来的,被压在了下面。
米袋又倾泻过去,压到了他身上。
这才叫车毁人亡。
没亡没亡······
好不容易把新来的扒拉出来,一身的血,压断一条腿,还有气。
“快快,送去医治。”
这回摊上事了,吴镖师才有些慌,带着几个老趟子手又背又抬的把新来的弄走。
周排骨和陆条被留下来看守。
看守其实是个费劲的活,很多大米袋子破了,需要好好收拾。
甚至还得把地上的大米收拾起来,弄干净,重新装袋。
费事又麻烦。
“倒霉催的!”
陆条气的跳脚,冲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叫骂。
周排骨看得很开,该干活就干活,多说无益。
他如今的身体状态极好,五十斤的米袋轻松就能拎走。
他做事也很细致,把漏了的米袋重新装上差不多的数量,把散落地上的灵米小心收起来,脏了的绝不掺进去。
最终只有一袋左右算是脏了的,而不是弄得很多袋都脏兮兮,到时就不是只赔一袋米的事了。
顶多赔一袋米。
会不会做事的人,这种时候就能看出来,尤其是周排骨如此年轻,就显得难能可贵。
陆条只要帮忙重新扎好口袋就可以了。
遇事不慌,有主意,也是陆条喜欢和他在一起干活的原因,不用经常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袋大米是最低的损失了,在怎么小心的一粒一粒捡起来,也是泥灰。
忙活完的时候,吴镖师他们也回来了。
这回带回来不少人,得把老牛弄回去,破车也得拉回去修理。
最后剩下两俩大车装了大米,两俩独轮车上的货也搬到了大车上。
周排骨特意提着脏了的那一袋大米给吴镖师看:“脏了一袋····”
老猫马上说:“可别想我们给你赔钱,你赔呗。”
周排骨愣了愣,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过这个家伙呢?
什么时候无意中得罪他了?
根本想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