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上车,跟着周砚深和顾久诚出了大门,才有些好奇:“怎么突然想起来买电视了?”
周砚深笑着:“还是二十一寸的彩电呢,别人家里有的,咱们总也要有啊,过些天请他们来吃饭,看我们新房里啥也没有,那不是委屈了你?”
叶笙有些听不懂了:“什么新家?”
顾久诚看周砚深春风得意的笑,帮着解释:“周砚深的意思,你们结婚后也没在这边办过婚礼,不请客怎么也要让请一些领导过来吃个饭。”
叶笙还是没懂:“之前不是在院子里煮肉了?不也请大家吃饭了?”
周砚深笑:“那个不算,再说了,现在结婚不是流行彩礼是彩电冰箱洗衣机吗?咱们先买个电视,回头再买个洗衣机和冰箱。”
说完笑看着坐在身边的叶笙,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叶笙有些不好意思,顾久诚还在前面开车呢,又感觉被周砚深摸过的发顶,开始滚滚发烫,这股热意一直落在心头,心里都是暖暖的。
顾久诚啧了一声:“那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就不能等休息了再去拿?”
周砚深摇头:“那不行,我这里有点儿着急。”
叶笙觉得周砚深说这句话时,眼睛确实盯着她,虽然车里光线黑暗,却能感觉到他发亮的眼神里带着某种意图。
和格外的意味深长。
叶笙莫名其妙地红了脸,耳尖开始发烫,索性不看他,转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景色。
到市里已经九点多,周砚深他们先去拉了彩电,才去找饭馆吃饭。
冬天天黑得早,人们也不爱出门,饭店也都早早关门。
叶笙看着萧条空旷的街道,小声说着:“都关门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吃饭?回去煮点面条也行。”
周砚深摇头:“没事,你哥知道还有哪儿的饭店开着门,走吧。”
穿过主城区,进了偏僻的巷子里,走了没多远,果然有一家小店开着,小店的门窗都是天蓝色,门口悬挂着一盏灯,笼在店门口一方小小的天地。有点儿暖暖的味道。
特别是门口还放着个炉子,上面放着一口大锅,里面热汤翻滚,升腾着白色雾气。
叶笙就特别喜欢看这样的场景,有种莫名的心安和温暖。
一下车,就闻见空气里飘着肉汤的香气。
周砚深带着他们进店,店里没有客人,只有老板一人坐在饭桌前打瞌睡,墙上挂着的收音机里还在呜呜啦啦地放着广播。
周砚深轻咳了一声,老板才惊醒,抬头见来了客人,赶紧站了起来:“哎呀,我还想着没客人了,忍不住打起瞌睡,你们赶紧坐。”
没有菜单,顾久诚很熟练地要了三碗羊肉粉丝汤,还要了一份饼。
叶笙等老板去做厨房,才小声问顾久诚和周砚深:“你们经常来啊?怎么这么晚了还开门呢?”
而且明显都没有生意。
顾久诚解释:“这个老板一直都是营业到十二点,不管有没有人。因为他女儿在毛纺厂上班,经常十二点下夜班,他就在这里开到十二点,等着女儿一起回家。”
又指了指前面不远:“前面就是毛纺厂的位置。”
叶笙恍然:“原来这样啊,倒是一个很有心的父亲。”
顾久诚点头:“确实,而且老板实在,分量足味道不错。”
简单聊了几句,老板端着两碗羊肉粉丝出来,是大海碗上面铺满了羊肉片,下面是粉丝,还有白菜叶和炸过的肉丸子。
叶笙看着这么大一碗,有些发愁:“这么大量呢?我吃不完,能不能给我来个小份的?”
周砚深看了她一眼:“没事,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不完的我吃。”
要是叶笙自己,她会觉得没什么,可是顾久诚在,这么亲密的话,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瞪了眼周砚深。
周砚深轻笑,然后帮叶笙拿了筷子,又把烙饼递过去一块:“这个饼有些硬,你要掰开泡进去才好。”
叶笙哦了一声:“有些像陕北的羊肉泡馍,那味道肯定不错。”
周砚深抬眼看了叶笙一眼,脑子里飞过的过滤了一些信息,然后不动声色地笑笑,端起碗吃起来。
顾久诚边往碗里泡着饼子,边问周砚深:“郑铎那边,听说郑铎的父亲打过来电话了,要重查郑铎的事情,说是中间有误会,而且是有人在栽赃郑铎。”
周砚深不在意:“郑叔叔有点儿不理智了,这时候竟然还敢给郑铎求情?他也不想想,录音和郑铎的亲笔签名都造假吗?而且,这次督办的可不是他们郑家的人。”
顾久诚笑起来:“要不说还是你周砚深狠呢,会找郑家的对头来调查这件事,就算郑铎没事也能脱层皮,更不要说他有事了。”
周砚深没什么反应,把碗里的瘦肉夹给叶笙:“多吃点儿肉,要不都扛不住刮大风。”
叶笙默了一下:“我挺胖了,最近吃得好,长了不少肉。”
周砚深抬眼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太瘦了,不信一会儿出去试试。”
顾久诚觉得他应该端着碗去隔壁桌坐着,实在看不下去周砚深每次看叶笙时,那眼神恨不得黏在她身上,还有那个语气,也是肉麻的要死。
叶笙分了一半出来给周砚深,剩下的加了点辣椒,一碗热汤下肚,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只是从饭馆出来,这股暖洋洋瞬间被冷风吹透。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的大风,还卷着雪粒,咆哮地卷来,刮在脸上还有些生疼。
叶笙赶紧围了下围巾,为了证明自己不会被风刮跑,朝着车的方向跑去,结果顶风而行,雪粒打在眼睫上,有些睁不开眼。
跑了没两步就步伐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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