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仲做主,让人在门外待着,只有岚儿和巧儿跟在里面。
岚儿和巧儿的穴道也已经被解开,这会儿正紧张兮兮地望着他。
见到花星楼抱着花伊言出来,花仲想也不想,上前就给了他一巴掌:“孽子!”
花星楼被打得脸侧了下,脚步却站得很稳:“父亲就算想打骂,也先让我将长姐放在床上,这样抱着她,她不会舒服的。”
花仲:“……”
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棉花还贴心得问他一声“疼不疼”。
越是这样,越是气得人心梗!
花星楼不看他,转身将花伊言在床榻上放下来,很淡定地吩咐岚儿:“照我之前给你们的方子,准备一些降火茶,等长姐醒来记得服侍她喝下。”
“降……降火茶?”
岚儿嘴都瓢了。
不是,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她火气大到需要喝降火茶啊!!!
巧儿走过来帮花伊言盖好被子,看见她苍白的脸色还有眼角的泪痕,不由心疼道:“怎的脸色如此不好?娘娘身子本来就柔弱多病,世子,您到底对娘娘做了什么,竟将她气成这样?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花星楼:“放心,我帮她把过脉了,只是气晕了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巧儿:“……”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花仲怒气冲冲地质问他:“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花星楼面无表情,主打一个有话实说,公平地创死所有人。
“没干什么,只是杀了樊徽而已。”
花仲、巧儿岚儿:“……”
完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心声。
花仲指着这个儿子,气得手指头都在发抖,却又不知道该骂什么。
明明平日里最是心软温柔,却冷不丁地说杀人就杀人,连太后都拦不住他!
明明最是拖泥带水的性子,谁能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来?
甚至花仲都设想过那个火爆脾气的女儿会做这种事,都没想过花星楼会出手。
毕竟他从小就是个把“医者仁心”刻在脑子里,如非必要绝不可能轻易伤人性命,现在怎么就……
想到儿子的变化,花仲又想起家里那个同样不省心的女儿。
好端端的儿子变成了疯批,好端端的暴脾气的女儿变成了忧思过重!
归根究底,都是崇萤的错!
花仲深吸口气,强压下心里所有的火气。
樊徽死都死了,此刻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尤其家里那个还病危着呢。
看了眼倒在床上的大女儿,想着家里的小女儿,再看看给他添麻烦的儿子。
花仲疲惫地叹了口气,也不骂了,指着门口道:“你给我滚回家去,琳琅生病了,大夫说她忧思过重命不久矣,你去给她瞧瞧,治好她。”
顿了顿,花仲又补充了句:“这几天别进宫了,我怕你姐气得打死你。”
“哦。”
花星楼应了声,转身就走。
花仲在宫里待了两个时辰,才等到花伊言醒过来。
“樊徽,樊徽……”
“言儿。”
寝宫里只有父女两人,花仲便没再称呼“娘娘”,而是叫她的小名:“你感觉怎么样了?岚儿给你熬了汤药,你先喝了歇一会儿吧。”
他没直接说那是“降火茶”,省得让花伊言气上加气。
花伊言目光在父亲脸上绕了一圈,忽的睁大了眼惊坐而起。
“樊徽!樊徽呢?”
她紧紧抓住父亲的手,慌张地好像在确定什么:“父亲,樊徽呢?他在哪儿,他如何了?”
“他……”
花仲目光躲闪,有些不敢面对大女儿的眼神。
他知道大女儿的心病,正因为知道,所以这么久以来才纵容那么个不上台面的男人留在她身边。
可是如今人都死了,瞒着也是无用,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实话说了好。
花仲迟疑着道:“樊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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