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扫视着崇萤，这个随轻尘用半生幽禁换来的女儿，眼神中终于有了点异样。
“这就是你的目的？”
丑夫冷声道：“让公主府的秘密暴露天下，让兰姝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对吗？”
崇萤挑了挑眉，微微勾了勾唇：“猜对了一半，再猜猜看啊？”
她向来不喜欢对战的时候和敌人聊天，但丑夫实在例外，她巴不得跟他多聊会儿，最好能聊到他绝望崩溃疯癫又清醒地煎熬过余生。
一半……
丑夫目光微闪，忽然问道：“昨晚也是你的人？对兰章下毒是你让人做的？”
这话一出，连晏离也朝崇萤看来。
什么叫昨晚是她派的人，难道昨天去找兰章的不是丑夫？
“嗯？你在说什么？”
崇萤无辜地眨眨眼，狠狠地瞪了回去：“你别贼喊捉贼恶人先告状啊，分明是你意图毒杀皇帝在先，这会儿却把锅甩给我，太没种了吧？”
“哦不对，你本来就没种。”
丑夫脸色一变，心口顿时哽地血气上涌，提着剑的手指都气得发抖不停。
崇萤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他：“这就猜不到了？看来你不仅没种，连脑子也不行。”
丑夫：“……”不行，要气死了！
一口老血喷出来，丑夫再次踉跄了两步！
晏离看着这一幕，深冷的紫眸微微回暖了些许。
从昨晚开始他整个人就好像再次回到了从血堆里爬出来的那日似的，冷得不像个活人，支撑他每一次呼吸的动力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
可是此刻看着丑夫在崇萤的“精神折磨”下一次次被气得吐血崩溃，晏离忽然觉得相比较死亡，让丑夫清醒地看着他策划了一生的计划一个个毁灭，才是最好的报复他的办法！
想到这里，晏离将本来打算刺穿丑夫喉咙的暗器收回来，转头看向崇萤。
他好奇她为丑夫准备了怎样的结局。
崇萤没理会他看过来的视线，她给了丑夫足够的反应时间，等到看见他挣扎着站起来，才微微笑着道：“虽然你愚蠢又丑陋，但我这人向来善良，所以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诉你我的目的。”
丑夫被打击多了，现在听到崇萤说他“愚蠢又丑陋”竟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冷眼看着崇萤，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崇萤手腕动了动，从腰间抽出另一把更顺手的匕首，在腕间绕了个圈冷冷道：“我的目的一直都是你啊，丑夫。”
丑夫微怔，看见那张酷似随轻尘的脸上，露出嗜杀的笑容：“为人子女，承恩还债，你辱我父，杀我娘，害我季氏子民，陷我季氏皇朝于不义，这份大礼，不亲手还给你，我实在是寝食难安呢。”
随着“寝食难安”四个字说出口，丑夫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崇萤朝他冲了过来。
泛着寒光的匕首带着破开空气的清凛之声，直刺向他的双眼。
“好阴毒的女娃！”
丑夫怒哼一声，抬手软剑一甩，正正好格挡住刺到眉心前一寸的匕首。
丑夫得意又轻蔑地看着崇萤，不屑道：“就凭你，就凭着把小刀，也想杀我？”
站在一旁的晏离听见丑夫说这话，微微挑了挑眉紫眸闪过一抹冷笑。
小看崇萤的人，从来都没什么好下场。
他几乎已经能预见丑夫的结局了。
丑夫哈哈大笑两声，狂道：“连你老子季曜穹都杀不了我，就凭你……啊啊啊啊！”
狂言都还没说完，崇萤忽地另一只空着的手也挥上前来，三枚银针同时出手，两枚取他双眼，一枚刺他太阳穴！
她动作实在太快，丑夫没跟她交过手，没想到她还有银针这东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只来得及挡住其中一枚银针，而另一侧的太阳穴和眼睛却都被银针刺中，血流不止。
“卑鄙！阴毒！贱人！”
丑夫不停地唾骂着，捂着眼睛的手指缝中不停流出黑色的血迹来。
崇萤一击得手便快速往后退，直接退到晏离身后，和丑夫保持了安全距离才道：“这就卑鄙了？那你岂不是道德沦丧畜生不如？”
晏离：“……”
你刺激他的时候能别躲在我身后吗？
他想提醒崇萤他们也是敌人，但嘴角却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了小许的弧度。
“喂。”
不等晏离的笑容拉起来，崇萤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提醒道：“别看戏，该你上了。”
晏离低笑道：“你将他刺激疯了，却要我上去苦斗？”
“哼，好歹我刺瞎了他一只眼。”
崇萤怂恿起晏离十分积极，不停朝他努下巴：“另一只归你，快上！”
晏离微微叹了口气，摇头道：“毫无人性啊。”
嘴上吐槽着，脚下却是快速踏出，同时指尖划破掌心，又唤出那条小蛇，飞身掠向瞎了一只眼的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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