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见季曜穹和季沧序的时候,都非要拉着崇萤一块儿。
一米八几的高个子,像个可怜小狗似的躲在崇萤身后,巴巴望着季曜穹和季沧序:“伯父好,二叔好。”
季曜穹:“……”
花琳琅和花星楼那时候,他们都找对方“单独谈心”了。
本来兰檀也不该例外,可这小子带闺女来是什么意思?
这他还怎么扮演“心机大佬”?
眼看着兄长脸色不好,季沧序憋着笑,摆摆手让两人坐下。
兰檀看看季曜穹,“小声”对崇萤道:“你爹长得可真美啊!就是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是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季曜穹脸更黑了,委屈地看向崇萤:“闺女,你怎么回事?净往咱家领傻子,咱们家又不是开福利院的。”
傻子兰檀眨眨眼道:“伯父,我虽然傻,但我好忽悠啊,您有什么需要人背锅的都推给我,我很能背的!”
“……”
季曜穹再次词穷了。
季沧序没忍住轻笑出了声,看出兰檀这人心直口快,对他也没什么转弯的必要,就直言道:“二皇子……”
“二叔您叫我兰檀就行了。”兰檀打断他的话,憨笑着道,“崇萤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哪有家人还叫‘二皇子’的?”
季沧序一哽,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他的家人了?
“哼,少跟我套近乎。”
季曜穹冷哼一声道:“萤儿说你不管皇室的事,这么说我们要对付你老子,把他拉下马,你也不在乎?”
兰檀皱着眉头想了想,反问道:“只要不伤害百姓,我就不插手。”
“说的好听,谁知道是不是蒙人呢。”季曜穹还想再试试他,崇萤却叹了口气道,“爹爹,兰檀他没那个脑子蒙您的,大过年的,您就别盘问了呗?”
季曜穹斜她一眼,摇头叹息道:“胳膊肘往外拐的傻闺女呀,得了,该干吗干吗去吧。”
一挥手,懒得多问了。
兰檀满心欢喜地跟着崇萤离开,走出门还在说:“我看你爹挺好说话的呀,一点都不可怕嘛。”
崇萤笑着点头:“我爹爹本来就很好啊,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两人边说边往院子外走,季沧序感慨道:“这个兰檀……看着傻乎乎,其实可比花星楼还要清醒多了。”
“大智若愚。”季曜穹嗤笑道,“若是兰章真的培养这孩子,兰阙也不会毁得这么快了。”
季沧序有些惊讶,没想到季曜穹对兰檀的评价竟然这么高。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临近过年,家里年轻人又多,几乎每天都变着法的热闹,连季沧序都没忍住跟着几个年轻人玩闹起来。
越近年末,天气越冷,竟还下了场大雪。
天不亮兰檀就叫嚣着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还大着胆子往季曜穹头上扔了团雪:“伯父,新雪除晦,这是好兆头,您可别生气哦!”
喊完得意洋洋地又去招惹季沧序,季沧序黑着脸躲开。
季曜穹优雅地拍了拍头发和肩膀的落雪,笑着道:“怎么会?打雪仗么,人越多才越好玩。”
“就是嘛,我就说伯父不会……”
兰檀话没说完,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季曜穹喊出了暗烛暗鱼暗蛇:“去,好好给二皇子除除晦气,务必从头到脚照顾周全。”
“得令!”
“哇啊啊啊啊!崇萤救命啊!”
一时间院子里的雪场里就只剩下兰檀狂奔的身影。
崇萤仰头看着屋顶的纯白,施展轻功飞上屋顶闲坐下来。
一场雪白了一座城这话果然不假,只是城墙易染,人心却……
屋檐下,花星楼望着崇萤的身影,眼神微暗。
他和兰檀都在此处,她却始终背对他们。
她的心在哪里,其实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
城门口往来置办年货的商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马车牛车各种车川流不息,守门的士兵也多是敷衍了事,扫过一眼便放了行,并不会仔细搜查。
一辆灰黑色的马车缓缓停在城门口,士兵懒洋洋瞅一眼,赶车的车夫是个驼背瘦猴,看起来很不起眼:“做什么的?”
“来城里探亲的。”车夫操着蹩脚的京腔道。
“车里是什么?”
“我家老爷,还有两位小姐。”
“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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