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去晚了一步,等他找到旺奴的时候,旺奴正被人吊起来刑鞭刑。
浸过水的牛皮鞭子抽的旺奴皮开肉绽,而站在他面前,宫女打扮的女人却冷着脸,半点畏惧都没有。
“还不肯交代吗?到底是谁带走了刘栩和罗娇儿?”
宫女冷声质问道。
暗处,流云眼皮微沉,有些紧张地看着被打得半死的旺奴。
旺奴和花居不同,花居好歹是花琳琅的人,和崇萤也算认识,哪怕为着他主子花琳琅,他也不敢出卖他们。
但是他们才认识旺奴不到两天时间,知道的,也紧紧是这人是萧烬的一枚暗线而已。
经历如此酷刑,救自己的人又失约没来,这种肉体和精神双重的折磨下,就连他都不敢保证不吐露出一些东西。
这个连武功都没有的旺奴,能撑得住吗?
流云有些怀疑,并且暗中握紧了匕首。
若是旺奴有供出他们的意图,他就干脆杀了他!
“咳,咳咳……”
旺奴咳嗽两声,抬起眼皮看了眼对面的宫女,虚弱道:“奴,奴才不知道您要问什么,奴和其他人一样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
“呵,都到了这时候还想狡辩?”
宫女一抬手,抢过狱卒手里的鞭子,朝旺奴身上甩去:“不说实话,我就打到你说为止!”
旺奴被打得惨叫连连,身上血迹不停流下,染红了鞭子,染红了地面。
“说不说!”
“呜呜呜奴才真的不知道啊……”
“狗奴才,给我狠狠地打!”
“饶命啊,饶命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样的鞭打持续了近半个时辰,流云的匕首早就收了起来,拳头却攥得死紧。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崇萤说什么都要来救这个旺奴了。
忠诚的属下,都不该被如此对待。
流云甚至几次忍不住想要出手救他,但他一个人武力值到底不如崇萤,身上也没带那些毒药迷药之类的,没办法保证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顺利救人,于是只能忍耐着,躲在暗处看着情况。
半个时辰后,旺奴昏死过去,行刑的狱卒也打累了,扔了鞭子转头对宫女道:“不能再打,再打他就死了。”
宫女眼眸骤沉,想了想道:“不行,今晚一定要撬开他的嘴,今晚他不说,以后只怕更不会说了。”
“那……”
狱卒犹豫不决,宫女瞥了眼旁边的水桶道:“用冷水将他浇醒,继续问。”
“……是。”
狱卒迟疑着点头,走过去拎起水桶。
流云眼神沉沉,手中捏了个小石子儿,瞅准时机弹向水桶。
“哗啦——”
一桶水不等拎到旺奴跟前就全洒在了地上,宫女立刻瞪过去:“怎么办事的?”
“属下的错,要不……再去外面拎一桶?”
狱卒有些为难,但眼前这人又不是他能得罪的,只好问道。
宫女嫌弃地看了眼昏死过去的旺奴,不甘心地咬咬牙道:“算了,就让他多活一晚上,明天再说。”
时间不早,她已经在这里逗留够久,不能再待下去了。
狱卒好声好气送走了宫女,又将旺奴拖进一个单独的牢房关好,才转身离开。
流云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才偷偷溜过去,有些不放心地想要伸手摸一下旺奴的鼻息,却不想他手刚伸过去,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流云一惊,和睁开眼看过来的旺奴视线对个正着。
见来人是流云,旺奴眼睛一亮,急忙松开他的手,忍着痛道:“原来是小公子。”
流云看着他的眼神微微变了下,神情有些古怪:“你……一直醒着?”
“嘿嘿,这种事奴才早就习惯了。”
旺奴笑笑,明明身上疼得要命,却还能笑出来:“只要奴才咬死什么都不说,他们肯定不敢让我死,顶多是受点罪罢了,我只要装昏,他们怕我死,自然就不会再用刑了。”
流云挑了挑眉,他说得简单,但那些鞭刑他亲眼所见,可不是忍一忍就能挨过去的。
这人倒真是个可用之才。
流云抿了抿唇,多解释了一句:“姐姐本来是要来救你的,但我点了她的穴,她今晚来不了了。”
旺奴微愣,继而点点头道:“不来是对的,那些人抓我就为了引出崇小姐。”
他看向流云:“小公子也不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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