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笑嘻嘻道:“大爷,小姐说她和二公子有事要忙,过两日再回来看您。”
季曜穹黑了脸,没好气地瞪了眼小满:“你都不知道拦着点?”
小满委屈:“大爷您公平点,小姐和二公子那身手,我也得拦得住啊。”
季曜穹不耐烦挥挥手让他下去。
女儿才回来就又跑了,他都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几句话呢。
季沧序躺在床上,看着他哥气哼哼地回来,就知道人是抓不到了:“跑了?”
“嗯。”
季曜穹往椅子里一坐,气笑了:“这俩小兔崽子,心眼越来越多了。”
季沧序心道那还不是被你教坏的?
想到他们都在这陌生的兰阙,季沧序到底还是有些担心:“要不派人找找?别出事了。”
“出不了事。”季曜穹懒洋洋一挥手,“他们能跑哪儿去?肯是去那个二皇子府找熟人,然后进宫找花家的那小姑娘去了。”
季沧序噎了下,看了眼他哥:“他俩肯定想不到,你已经把他们的心思都摸透了,路线也算准了。”
季曜穹挑了挑眉,笑得贼气人:“云儿随你,想不到很正常,我家萤儿那么聪明,肯定猜到我猜到他们去哪儿了,不然方才她就会告诉小满地址了,而不是只留了一句话。”
季沧序人动不了就算了,心灵还要被伤害。
但好在他已经被他哥伤害习惯了,安静了片刻后十分自然、一点也不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花琳琅的事情,大哥你怎么看的?”
季曜穹斜他一眼,季沧序没好气瞪他:“别跟我说你一点也看不出来花家人打的什么算盘,我就不信你会让萤儿吃下这个哑巴亏。”
“呵呵。”
季曜穹轻笑出声,慵懒地倚着椅背:“花家那几个啊,照萤儿他们的说法,花星楼和花琳琅就是被保护的小白花,而花家真正做决定的是皇后花伊言,和丞相花仲。”
“家里的宝贝小女儿受了气,不想着护住女儿,反而由着她千里迢迢来这里和亲,更奇怪的是,竟然当真没给她安排什么人手保护,只象征性的安排了几个侍卫丫鬟,这不是开玩笑嘛?”
季沧序也面露讥讽:“花仲和花伊言敢这么做,无非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真的想弄死花琳琅,二嘛……”
“二便是他们笃定,花琳琅不会出一点事情。”季曜穹接过他的话道,“事实证明他们赌对了,花琳琅来的时候有士兵护送,到了兰阙有二皇子兰檀护着,还有咱们宝贝萤儿上赶着,巴巴的大老远跑来找她……”
“啧啧,花家这对父女,真是将所有人都当成了保护花琳琅的棋子啊。”
季曜穹缓缓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优雅地抿了一小口才接着道:“而花伊言不费吹灰之力,稳坐后宫之首,腹中还有未来的‘太子’,只等萧元契一死,他们父女便可把控丹国朝堂。”
季沧序微怔,眼神变了变:“听说鹤夫子的徒弟花星楼被关起来了,只怕……花伊言这一胎,就算不是男婴,最后也会变成男婴。”
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在后宫里从来都不缺,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季曜穹和季沧序本就是皇室中人,早就将花伊言的小心思看得清楚分明。
他们对花琳琅没意见,但花伊言如此利用崇萤,却是他们不能忍的。
季沧序都忍不了,更不信季曜穹能忍得下这口气。
可他们一路都走到兰阙了,也不见季曜穹有所动作,还由着崇萤去找花琳琅去了,这……
季沧序满是疑惑地问:“大哥,难道你真的转心向善,不打算计较了?”
“计较什么?萤儿既然要救人,咱们做长辈的当然不能唱反调了,不然萤儿和云儿跟他们离了心就不好了。”
季曜穹嘴角始终勾着淡然的笑,仿佛天下诸事,在他嘴角那抹笑意的弧度里也变得轻而易举。
“花琳琅是花琳琅,花伊言是花伊言,花琳琅咱们救也就救了,至于花伊言的野心嘛……”
季曜穹看了眼弟弟,递给他一个兄弟间才有的眼神:“她既然想要皇位,那咱们助她一臂之力又何妨?”
季沧序愣了下,也笑了。
皇位易得,但能不能坐得住就另说了。
看着对面淡定喝茶的兄长,季沧序觉得他家兄长就算没想再回到那个位子,也绝不会允许一个敢算计利用崇萤的人走到那个位子上。
谁让他兄长小气又记仇呢,崇萤或许为了朋友,明知被花伊言利用也会来救花琳琅,但季曜穹可不会任由女儿被人阴成这样。
比手段,比算计,花伊言玩转丹国后宫不假。
但和季曜穹比起来,她那些手段就不够看了。
花家,早在他们将花琳琅送来兰阙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被季曜穹放在了对立方。
不过这些,他们兄弟俩知道就行,不必全部告诉崇萤和流云。
——
“姐啊,咱们就这么跑了,大伯真的不会被气疯吗?”街上,流云一手抱着炒米酥,一边吃一边问。
崇萤摇摇头,对自家神仙爹很有信心:“我爹才舍不得生我气生那么久。”
顿了顿,她看一眼弟弟,笑着捏捏他脸:“我不回家,他只会迁怒你。”
流云:“……”
手里的炒米酥顿时就不香了。
他闷声问:“那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崇萤挑眉,指着不远处的府邸道:“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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