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花琳琅重新回到窗边坐下:“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仔细说说。”
花琳琅吸了吸鼻子,闷声道:“还不是我爹,段漪澜被降为嫔位后,他就突然说要我嫁给五皇子萧方,我说了我不嫁,他就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让我出来。”
她看着崇萤,眼中满是愧疚:“萤儿对不起,在你出事需要帮忙的时候,我总是不在,我不配你做你的好姐妹……”
“说什么呢,姐妹间难道还需要用这些来证明吗?”
崇萤拍拍她的手背,叹了口气道:“我就猜你是有事,不然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出现。”
听着她这话,花琳琅一顿,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问:“你……萤儿,你就没怀疑过我可能是贪生怕死,可能……可能是跟崇烟儿他们勾结起来陷害你,所以才不出现的吗?”
“噗!”
崇萤笑道:“你要是想陷害我还用得着等现在吗?”
以原主对花琳琅的信任,她如果想和崇烟儿勾结在一块儿,那随便使个绊子都能害死原主,哪里还会一次次帮忙。
“而且……”
崇萤调侃道:“不是我小看你,就你这心眼子全都写脸上的天真样儿,还真陷害不到我。”
花琳琅愣了愣,忽然瞪她:“好啊,你敢说我笨!”
“哪有,我明明是夸你天真可爱!”
“我才不信,除非你再夸我两句。”花琳琅一边说,一边朝崇萤伸出魔爪,“不然我挠你痒了啊。”
“额……哎呦别咯吱我,我夸我夸哈哈哈!”
两人笑闹了好一阵,花琳琅也终于从之前的颓丧中恢复过来。
知道崇萤是迁就她的情绪才故意陪着她闹,花琳琅握住她的手道:“萤儿,你对我真好,要是你是男人就好了,我准嫁给你。”
“不是男人我也能让你幸福啊。”崇萤同她眨眨眼,“你先别急着难过,不就是一桩婚事嘛,有我在呢。”
“你有办法?”花琳琅噌一下就坐直了,期待地看着她。
崇萤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就算嫁了不也能和离嘛,你看我现在不也挺好?别着急,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许是她的声音太镇定,花琳琅真的慢慢静下来,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慌乱,她点点头,倒又替崇萤担心起来:“你就帮我想想辙就行,可别把你牵累进去,实在不行就算了,反正我早就认命了。”
两人又说了些话,估摸萧方和赵月儿应已经走远,才从翎翠阁离开。
一下午的时间崇萤和花琳琅不是在逛街就是在吃喝玩乐,说是陪花琳琅散心,倒也是崇萤头一次将这个京城玩了个遍。
直到傍晚时分,崇萤才送她回去。
到了花府门口,得知花星楼不在府中,崇萤便小声在花琳琅耳边交代了句:“你回去以后告诉你哥,就说今晚亥时,我在季氏医馆等他。”
花琳琅一怔,点了点头。
之后的时间崇萤索性也没回凌王府,而是自己一个人漫不经心的逛着,也去东街找过流云,可惜他不知跑哪儿去了。
崇萤将买的板栗和蒸鸭放在了土地庙那里才离开。
到了亥时,崇萤熟门熟路地翻墙跳进季氏医馆,一进去就看见早就等在那里的花星楼。
她愣了下问:“你早来了?”
花星楼微笑着摇摇头,一如既往的优雅温润:“刚到。”
崇萤大咧咧往台阶上一坐,变魔法似的从身后拎出两瓶女儿红:“喝吗?”
“好啊。”
花星楼笑着应了声,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接过其中一瓶打开:“你这么晚出来,凌王爷不会怪罪吗?”
“为何要怪罪?”
崇萤就着瓶口喝了一小口,晃了晃瓶身道:“你搞清楚,我又不是凌王府的下属,我是萧烬邀请进府暂住的,是上宾,萧烬说了,我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问他的意见。”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提起萧烬时语气有多自然,甚至于有她自己不知道的依赖和信任。
花星楼看着她嘴角轻松的弧度,眼中一闪而过苦笑,点了点头道:“你住的开心,那便好了。”
他举起酒瓶,真心地对崇萤道:“还没有恭喜你,重获自由。”
这个祝福可真好听,崇萤欣欣然和他碰了下瓶身,笑盈盈道:“那是得好好庆祝下!”
两人对视一笑,仰头同饮。
片刻后,花星楼方转头看向她问道:“你找我来,是想问琳琅的事,还是别的事?”
崇萤轻笑:“你不是都猜到了。”
花星楼摇摇头,看了眼周围的草丛,叹道:“你特意选在这里见我,我想猜不到也难啊。”
“那就请花世子替我解惑一番吧。”崇萤道,“先说琳琅的事,为何丞相会安排这样离谱的婚事?为何你同敬妃……”
话音一顿,崇萤扯了下嘴角道:“不对,现在应该称呼贵妃娘娘了,为什么你和贵妃娘娘都没有阻止这婚事?”
这才是崇萤最不解的地方,按说就算花仲不心疼女儿,可平日里花星楼和敬贵妃对花琳琅都宠爱有加,为何会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花星楼抿了抿唇,仰头灌了口酒道:“你又怎知我没有阻止过?只是……”
只是他做不了父亲的主,更做不了陛下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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