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穿着粉红裙子的女孩对身后的两个婢女交代完,走到崇萤面前。
“我叫符央央,我父亲是工部侍郎。”
符央央怕她想不起来自己,特意介绍得仔细了些:“上次宫里的赏荷宴,我们见过的。”
崇萤想起来了,段贵妃办的赏荷宴上,眼前这人原是跟赵月儿一块儿坐的,后来她戳破了赵月儿的为人,这人还明显离赵月儿远了些。
崇萤对那场赏荷宴没什么好印象,对赵月儿印象就更差了,于是连带着,对符央央也少了几分友好,不冷不淡地问:“原来是符小姐,有事吗?”
符央央微微怔了下,自是看出了她不喜自己,犹豫了下小声道:“对不起,我以前做过伤害你的事,我跟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你做过伤害我的事?”
听她说这么一通话,倒是让崇萤愣了下:“什么时候?”
她怎么不记得伤害原主的人里面还有符央央?难道是在她丢失的那些记忆里?
正疑惑着,就听见符央央红着脸道:“我以前……跟着赵月儿在背后说过你的坏话。”
崇萤:?
崇萤:“还有呢?”
符央央一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了,真的没有了,我可以发誓!”
一边说一边就把手指头竖了起来,竟是真的要发毒誓的样子。
崇萤好笑地咧了下嘴角道:“行了,这点小事没必要发誓。”
符央央试探着问:“那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崇萤点点头,符央央绕着手指,犹豫着道:“那……那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啊?”
崇萤“呵”地笑了声:“原来你跟我道歉,就是有求于我啊?”
“不是不是……”符央央急了,“我……我本来也是想找你的,但是又怕你觉得我功利,所以……今天是碰巧在这里见到你,我才……”
一番话说得又乱又急,小脸胀得通红。
崇萤看了她两眼,又越过她打量着身后站着的两个婢女,目光在她们手里的药包上稍稍停留了片刻,心里大约有了个猜测。
“煜王妃,我真的不过故意的,我……”
“我已经不是煜王妃了。”崇萤打断她的道歉,微笑道,“也没怪你,不必紧张成这样,你找我何事?”
符央央顿了下,眼眶悄然发红,吸了吸鼻子道:“可以换个地方说吗?”
崇萤点点头,两人移步茶楼雅间,符央央才哽咽着道:“是我娘亲的病,府中已经寻了好多女大夫,都没办法,还说娘她……时间不长了呜呜呜……”
“你先别哭。”崇萤看一眼佘秀,佘秀立刻有眼色地递过去手帕。
崇萤问道:“你说寻的都是女大夫……可是妇疾?”
符央央“嗯”了声道:“我都劝了好几次,还将花世子请到了府中,可娘说什么都不愿意让他看。”
“是什么病?”
符央央一愣,摇了摇头道:“娘不肯告诉我,那些为她看过病的女大夫也都缄口不言,只让我买一些最简单的补药而已。”
问不出来什么,崇萤索性站起身道:“走吧,我随你一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符央央惊讶地看着她:“现在?你……可以去吗?”
崇萤失笑:“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是急着给你娘亲看病吗?”
“是是是,我,我马上带你去我家!”符央央急忙站起来,“我的马车就在外面,我们坐我的马车回去好不好?”
她问得很小心,像是生怕崇萤后悔似的,待看到崇萤点头后才松了口气,领着她下了茶楼。
几人一进一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符央央自己都没想到。
原以为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没想到她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崇萤就愿意跟她走一趟。
上马车前,崇萤停了脚步对佘秀道:“你不必跟我去了,先回府跟百雀说一声,别让她在家里等急了。”
“可是……”佘秀刚想说崇萤一个人可能会不方便,但转念一想,又点了点头应道,“那小姐自己一个人当心,我和百雀在府中等您。”
崇萤嗯了声,和符央央一道上了马车。
佘秀看着马车缓缓离开,才深吸口气转身回了凌王府。
马车里,符央央看着崇萤,好一会儿才红着脸道:“煜……崇小姐,你人真好。”
崇萤笑了下,倒是意外这位工部侍郎的女儿竟是这样天真烂漫的性子。
符央央见她没有冷脸,就大着胆子道:“和花世子一样好,他听到我说娘亲的病,也是如你这般,你们都是好人。”
“先别给我扣帽子,等真的能治好你娘亲的病了再夸不迟。”崇萤一边说一边随意撩起车帘看着外面。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一定是要谢你的。”符央央认真说着,忽然听见崇萤问,“那是什么地方?”
“哪里?”
符央央凑过来看了眼外面,在茱萸街快到尽头的地方,有一栋青瓦红墙的老宅子,只是年代久了,红墙掉了漆,成了个破落户。
唯一能看出的是那块掉了一半的牌匾,依稀能看见个“医”字,证明这里或许曾是个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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