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霜一知半解慢慢点头,“他逆鳞是什么?”
“分情况,看人。”
怎么盛庭身边的人说话都这么云里雾里晦涩高深。
“我觉得他脾气涵养挺好的呀。”
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总有种运筹帷幄的从容不迫,虽然总给人深沉莫测的威严感,但不可否认他无论工作还是私下待人处事中的有条不紊,都能看出涵养。
赵尽舟轻笑,“嫂子多注意点总是好的。”
回到清御园已经晚上十点,金毛在吃狗狗馒头,初霜过去薅了把它的小脑袋,“今天阿姨怎么还给你吃夜宵啊?你白天没好好吃饭吗?”
身后一阵沉稳脚步声,回头,盛庭一袭稠面黑睡衣,端着马克杯刚从厨房出来。
“回来了?”
“嗯。”
“厨房有椰奶桃胶。”
男人应该洗过澡了,额前黑发微垂,显得眉目幽深,语气淡淡,几乎只是礼貌问候便迈步离开。
小金毛见他走了,抬起头就跟着上楼去。
原来那馒头是他给狗狗拿的。
初霜在原地站了会儿,客厅无明清冷。
去厨房喝了椰奶桃胶,椰香清新,她却没能喝多少。
上楼刚推开房门,不期然听到狗子尖锐的吠叫,初霜心底微惑。
盛庭他不会虐待狗的吧?
顺着声源走到书房门外,房门没关紧,轻轻一推便看见微蹙眉头的男人和一脸委屈的小金毛。
“怎么了吗?”
盛庭侧目见她,动唇:“不小心踩到它了。”
初霜瞬间明白过来,肯定是这小狗太粘人时刻站在人脚边,稍不注意就被误伤了。
这会儿小狗还在男人面前嘤嘤哼着,盛庭摸了下它脑袋算是安慰,果然一会儿这小金毛就不哼了。
见办公桌上敞着一本书,初霜走过去捞起小金毛,“该回笼睡觉了,别打扰人。”
她对盛庭点头:“我带它回笼了,你早点休息。”
“嗯。”
关上门的一瞬初霜微微吐了口气,好冷。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今天盛庭格外寡淡。
可能是夜太深了吧。
隔日,她睡到天光大亮又赖了会儿床才下楼,吃早餐时从袁姨那儿得知盛庭一早就出差了。
“很早就走了吗?”
袁姨:“早餐都没吃,先生说太早了没胃口,他的助理来接走的,说是去上海,短则一周长则半月。”
看着初霜微顿的表情,袁姨问:“先生昨晚没跟你提过吗?”
初霜摇头,端起豆浆喝了口。
袁姨见状,什么话都只能憋在心里。
看着这对新婚夫妻月余了,她也渐渐明白过来,这种家族联姻想来是没什么感情基础的,相敬如宾地处着已经是好的了。
“先生说你要是觉得这边太偏远,可以住在市区的公寓里,狗狗也可以带走……”
说到后面袁姨没来由小了声贝,连她都觉得这个吩咐有歧义,太太怎么可能没察觉呢。
初霜低头吃早餐,“嗯。”
交代完事情,袁姨退下。
快要入冬了,恒温的屋子里很暖和,玻璃窗外却能看见薄雾。
视线里有抹银亮,初霜放下举杯的手,凝视那枚戒指。
怎么可能没察觉。
从昨晚开始,男人的冷淡就比之前明显。
以前是自带威严的清冷,但相处时是绅士有礼的,从昨晚开始便有另一层疏离。
初霜可以肯定,昨天遇到顾隋的事他知道了。
又想到赵尽舟说的那句原则性强不喜麻烦,不管此前如何,现在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双方就该有维持婚姻稳定平静的自觉性。
跟顾隋的那段恋情她毕竟还是理亏,站在盛庭的角度看她,确实有点不地道。
以后找机会跟他谈谈吧,他出差了,这事也不好在手机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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