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看不上他,如今他瞧不上她。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相看两厌了。
只是如今二人天差地别的境遇,让她的实话也听起来像是在绝望地嘴硬,沈沧流看她一眼,摆出一副大度的表情:“我明白。”
“……”
薛宴惊不欲与他再费唇舌,打算起身送客,忽听得屋外一声怒喝“沈沧流!”
随着这怒喝声而来的,是力道刚劲的一剑,那赤色长剑破窗而来,直冲沈沧流劈砍而去。
刚刚踱步到门边准备开口送客的薛宴惊眼疾手快,飞身而出向沈沧流的方向扑了过去,在那道剑气之下及时抢救出了六师兄亲手制作的那几盘茶点,小心翼翼地摆放到安全的位置,这才分神去关心沈沧流,发现他已经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剑抽飞了出去,以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了自己面前。
薛宴惊低头与他对视:“……平身,不必行此大礼。”
沈沧流不可思议地盯了她一眼,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合身扑来的薛宴惊是要挡在他身前为他受这一剑,还没等他细细体味那一刻的感动与诧然,就发现这显然只是一个非常美好的误会。
把他击飞的赤色长剑名为“疾风冽”,此时长剑的主人正怒视他道:“沈沧流,我刚得到消息,你这百年间已然和旁人定下终身,是也不是?!”
沈沧流不答,抬手拂去唇角溢出的血迹,认出眼前人是薛宴惊的三师姐燕回,冷哼了一声:“我且受你这一剑。”
燕回冷哼地比他还要大声,持剑对着沈沧流的咽喉:“我用得着你让我?拔刀吧!”能被玄天宗一派掌门收为亲传弟子的修者,多多少少都有其独到之处,她两百年前就已经是化神期,并不畏惧沈沧流这个众人口中的天才。
“三师姐……”
薛宴惊很清楚,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沈沧流。她既无心,又何苦去责怪对方变心?此时便有心想替他解释一句,上前两步:“师姐,别打了,其实这退婚,我是愿……”
谁知话未说完,燕回那双凌厉的眼下一刻就钉在了她身上:“还有你,说退婚就退婚?他们平沙落雁楼选在这个时候退婚分明就是落井下石!你就这么好说话任他欺负?”
面对师姐的怒火,薛宴惊立刻挪了挪步子,把身后的沈沧流暴露在燕回的视线下,一双桃花眼显得分外无辜,轻声提议道:“师姐,要不,你再抽他几剑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