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嘴唇,本来想答应,说等你好了去哪玩都行,话到嘴边滚了滚,终究没说出来,怕许诺了做不到,只是给她掖了掖被子,说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直到她睡着了他才出门,刘院长不好意思:“她情绪很不好,难受,就老是哭,你来了她能高兴一点,所以才叫你过来的。
陈文港客气:没事,应该的。
他刚算是放下心,觉得孩子情况也还稳定,儿童医院那边就又催命似的把人叫过去。
陈文港送刘院长去医院,是之前感冒转成肺炎的那个小男孩涛涛——原本已经好了一点,护士没看住,让他自己溜出去到楼下转了一圈,挨了冻,被发现送回来就重新高烧不退。
护士挂了点滴,刘院长彻夜不眠守着涛涛,持续不断给他擦着手脚物理降温。陈文港整晚未归,也在医院陪着。
天刚蒙蒙亮,陈香铃找来,得知原委,问他是不是回去休息一下。
陈文港倒觉得没什么:“说实话,我在这里发挥点作用,还不会想那么多。”甚至开了句玩笑,回去了就是你们把我当成没有自理能力的病人一样,我已经有点受不了了。
谁都没料到的是,病势发展极其迅速——涛涛很快说胡话,梦魇缠身,意识不清,诊断成病毒性脑炎,昨天还好好的,二十四小时不到被推进ICU,医生直接拿病危通知书来签。
儿童医院充满幼小的生命,在这个地方死亡格外轻也格外重。刘院长面色凝重,跟医生讲着什么,陈文港只是说不出什么心情。
过去因为工作原因,他见过太多生病的孩子夭折,这么突兀的也不是没有,有时候不是没有尽人事,而是只能听天命,但他今天的心境格外萧索凄凉。
他把陈香铃送
回江潮街,车开到街口,他自己没下车,说要去一个地方。
陈香铃狐疑:“你要去哪?”
陈文港保证:“我肯定不会去危险的地方,我就是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