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只咬死了猎物的野兽,绝不肯松开獠牙,眼里闪着几乎狰狞的莹莹的光芒。
以前在监狱就是这样的,被欺负急了,逮住一个人往死里打,至少死也要有个垫背的!
始终没有服务员过来,发现这边的战况。何家骏终于不敌,到最后他认输了,抱着头哀嚎:“别打了,我不说了,行了吧,不说了不说了,我错了……我给你道歉……
陈文港垂着眼,看着这个怂货。
是啊,这是普通人的反应,挨打了知道疼,疼了知道害怕。
至于何宛心,他曾经怀疑过她是不是有反社会人格,但那重要吗?这是心理专家要研究的课题,陈文港并不想了解她的任何心路历程。事实上,从霍念生给他祝律师这个门路开始,他就提了最直接了当的要求。
把她送到该去的地方,从此他才能高枕无忧。
就是这样了。
至于眼前这个——
陈文港一手抵着何家骏的脖子,另一手握成拳头,高高扬在半空,那只拳头积蓄着力量,随时将要落下,何家骏的脸已经成了猪头,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几乎没法看了。
过去三番五次被对方侮辱,不能动手是时机总是不对。他要顾及妹妹,顾及孩子,顾及满厅的展品。但现在,他马上就要离开郑家了。
陈文港烧红了眼,仿佛许多愤怒、不甘和委屈都积聚在胸口。直到有人轻轻架住他的胳膊。
霍念生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握住他的左手,贴上来,柔声说:“好了,宝贝儿,出气了也可以了,你别把他打出个三长两短来。你不是这样的人。
/>陈文港抿着唇,一言不发,扭过头去看着他。
霍念生叹气:你要是真的那么恨,让我来就好,我不怕惹麻烦。陈文港浑身绷得紧紧的肌肉忽然松了劲。霍念生把他扶起来,他踉跄一步,肩膀靠进霍念生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