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想想她那一群半夜鬼混的狐朋狗友,
也不好说什么。抱怨到最后,江彩才突然说了句:“我妈两天没回我消息了。”
江晚霞去了国外疗养,陈文港沉吟,安慰似的说:这个我可以帮你问问。霍振飞好像在开会,先是毫不犹豫挂了他电话,过一刻钟才给他们回过来。她逃课去找你?我让司机去接她回来。
“先不用了,她丢不了。”陈文港问,“你没有江晚霞不回消息吧?”
霍振飞说:“当然没有,我工作就够忙了,为什么要费那个力气?她不回消息就是真的回不了而已。你也知道她本来就是尿毒症晚期,随时可能有各种并发症。实话跟你说,她过去疗养院以后情况就很不稳定,突然恶化也是随时的事。
像怕被怀疑似的,他保证:“我真的让人联系了最好的医生和疗养院。这你可以相信。”
陈文港没被糊弄过去:你是没打算江彩知道,也不想让她去探望,对吧?
霍振飞的确想都没想过费这个事:这有什么必要吗?江晚霞对她只有负面影响。
你完全没打算告诉江彩她母亲身体恶化?
等病危的时候当然会通知她的。要是赶不上见最后一面,那就是葬礼。陈文港挂了电话,回到奶茶店,江彩问:怎么样?
霍念生带着助理Ada回公寓的时候,知道家里有人,陈文港跟他提前联系过。厨房里亮着灯,陈文港坐在高脚凳上,系着围裙,拿了一根筷子,点着水在学包馄饨。案板上已经排了一片,白胖胖的,卖相还可以,最多大小有点不统一。江彩坐在对面,面色古怪地在研究一张馄饨皮,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灯光柔和,霍念生看了许久,才上前轻轻地笑道:“怎么想起做这个?”
陈文港说:“馄饨是本来就打算做的,皮和馅都买回来冻好了,遇到她逃课跑出来是意外。想着带她到你办公室可能不方便,就先到这里落个脚。
霍念生已经听他说了情况,轻飘飘看了眼江彩。
说来也怪,江彩对别人充满不屑,唯独对霍念生那种含讥带讽的眼神格外敏感。她往后缩了缩,对他有种本能的畏惧。
下午陈文港把霍振飞的话转告给她,她说想出国去疗养院看
母亲。
霍念生是无所谓的,花一点钱的事,对Ada摆摆手:“情况你都清楚了,带她回趟家,拿上护照,机票,住宿,算你出公差,费用回来公司报销。
Ada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差事,答应了,问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霍念生说:“现在就走吧。”
江彩愣了一下,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时间,就被迫去门口重新穿上鞋。她隔空看了眼陈文港,觉得莫名其妙,她以为至少要留下吃了东西再走。
霍念生把她们送到玄关,像看透她的想法,嗤笑了一声:“我是不介意留客人多吃顿饭。但你不是。行了,以后再说吧,为人处世你还有的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