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山丁甚至不知从哪摸了个喇叭,红彤彤的,嘟地一声——
胜负分得很快,第一也拿得不出所料,是戚同舟凯旋。
他回来的时候,陈文港和李红琼都笑着对他说了恭喜。
年轻的冠军激动得脸红,仿佛今天比任何一次夺冠都要荣耀。
他的干姐姐李红琼讲了句“干得不错”,然后往霍念生处示威:“愿赌服输了?”
“当然愿赌服输。”霍念生也鼓掌,“你想要什么?”
“算了,一时想不出什么可刁难你的。”李红琼想了想,“先记下这一回。”
郑宝秋却积极举手:“我想好了,我想好了!你脱了衣服,上台跳钢管舞!”
俞山丁首先桀桀怪笑起来,直到看了霍老板一眼,突然收敛回来:“我也没有。”
“不对,我要换个。”郑宝秋眼珠子一转,“表哥
,我喜欢一条鸽血红的钻石项链……”
“回头告诉aanda怎么买。”霍念生价格都没问,活脱脱一副败家姿态。
陈文港窝在长沙发一角,支颐看他们插科打诨,无欲无求。
半晌身旁一沉,霍念生却主动坐过来,没忘记他:“文港,你呢?”
。
陈文港的眼神终于游到他脸上,像在思考:“我在想……”
想半天,却一笑:“我也算了。”
霍念生扬着眉,长腿一伸,鞋尖碰到他的脚踝:“想都想了,怎么不说?”
郑宝秋怂恿:“对,说个大的,你们一个一个都包庇他,就没有点为难的事?”
陈文港扶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霍念生。
这果然是个为难的态度。他叹了口气:“我希望你以后再也不出海。”
四面八方俱是一静。
众人凑在一起看比赛,这角落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不少其他人在。
这是挑衅?
挑衅霍念生。
连郑宝秋也惊讶地看向陈文港,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只有陈文港毫无察觉他在强人所难。他的态度甚至温和得连一点讽刺的意思都看不出。
但当然,他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可能的要求,或者定个期限,十年之内不出海,也可以。
霍念生盯着他,那是鹰隼捕猎的眼神,把他身上一丝一毫扫描似的分割清楚。
陈文港像要被他看透,退了退,转身欲走,却被他的手一把拽住。
“我还没表态呢,跑什么?”霍念生竟真洒脱:“以后再也不出就是了。”
周遭的人不免像看怪物一样看陈文港,心态已变,要探究这是何方神圣。
陈文港低头看他,抿着唇,那么温和的人,却没有要松口给他台阶下的意思。
一站,一坐。霍念生仰脸问他:“你英文名叫什么?”
“alex。”
“回头劳驾俞老板,给我的船改个漆吧。”霍念生吩咐俞山丁,“重新喷个名字,alex号。”他对陈文港露出森然笑意,“反正以后没有出海的机会,放着浪费,不如送你。”
戚同舟瞠目结舌,但他不是唯一一个失态的人。
证据是他听到身后也有倒抽冷气的声音。
或者其他意味不明的喟叹。
而这条新鲜八卦迅速呈辐射状顺着人群网络向外传了出去。
按价值,一艘小型游艇所费不过两三百万,不比上回霍念生拍卖会抛掷七百万更大手笔。
但那块爱情表几乎没人知道他事后给谁,在场所有人却都见证他的爱船几句话之间便易了主——甚至称后期的停泊和养护费用依然算在霍念生头上,由他承担。
周遭目光太多,陈文港也明白这点,迅速抽回了手:“那我先回去。”
郑宝秋正要追上,问个究竟,听见表哥叫自己:“宝秋。”
她一回头,霍念生抄着裤兜,指指柜台:“你赢的筹码不要了?”
郑宝秋靠近他,小声说:“搞不懂你们在干什么啊!你们这是在赌气吗?”
霍念生莞尔反问:“谁会和别人赌气还要送车送船?”
郑宝秋哑口无言,那边陈文港已上了观光电梯。
五层和七层的按钮排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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