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位金丹修士,伙计还是挺客气的,闻言耐心解释说:“不是我们不愿意给高价,而是活当的价格店里有规定,您要是愿意死当的话,我们能给您一万灵石。”
从一开始的五千,到七千,再到一万……
价格翻了一倍,可却从活当变成死当,以后有灵石都赎不出来。
老实说,金义不是十分甘愿,毕竟这丹炉也算是父亲留下的唯一念想,他实在不想就这么拱手让人。
可若没有灵石傍身,难不成让他带着侄子留宿街头?
金义脸色几经变化,一脸的犹豫不决。
那当铺伙计因为没催促,就这么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着金义作出决定。
“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也好,您先考虑着。若是决定了要当,随时进店找我便是。”
伙计指了指店门方向,最后又压低声音说:“如果您手上有什么孤方或是少见的丹方,也可以卖给我们当铺。”
说罢伙计不等金义回答,便转身回了当铺。
金义则原地抱着头蹲下,有些痛苦地抓了抓头发,似是在思考眼下到底如何抉择。
就在这时付清妤忽然开口问:“道友难道就没想过投靠某一宗门或者世家吗?”
“不是没想过……”而是不能那么做。
金义哪里不想拜入宗门?若是年少时家中没有出事,他肯定铆足了劲拜入丹霞门。
只可惜到底没能实现。没有拜入宗门,他所习的炼丹之术全都传承自父亲。而他父亲的丹术,除了自学成材以外,全都仰仗一位前辈的点拨。
父亲过世前曾让他发过誓,不将这手丹术带入任何世家宗门。
是以无论他再怎么穷苦潦倒,也没想过投靠任何势力。
“可是点拨祖父的那位前辈已经过世了啊,传闻他们一家无一活口,叔父又何必继续坚持当初的誓言?”丹童并不理解自己叔父的做法,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有些不知变通。
金义没多解释,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未有丝毫动摇。
付清妤想着他刚才那一番话,心思微微一动。
那句“已经过世,全家无一活口”,实在容不得她不多想。
“金道友,借一步说话!”付清妤指指身后的马车车厢。
金义虽不知付清妤要与自己说什么,还是点了点头,让丹童在车下等着,自己则跟着付清妤一同进入车厢。
车厢被付清妤挥手布下一道隔绝神识的禁制,外面的人看不到也听不到里面的对话。
感受周遭气息陡然一变,金义有些讶异,转而想到可能是车厢内本就布有阵法,便收敛了眼中的惊讶,开口问:“余道友有何事要问在下?”
付清妤:“金道友可知当年点拨令尊的前辈是谁?”
金义没想到要问自己的是这个问题。
不过这在丹霞门外,他们生活的那座小城,本就不算什么太大的秘密……
许多城中生活多年的老人都知道,他父亲年轻时遇到过付家家主,因帮了对方一个小忙,有幸被带在身边指点过月余时间。
不过余道友问这个做什么?
难不成也觊觎付家丹术……
这么一想,本欲如实回答的金义不禁迟疑了。
付清妤见状,没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那位前辈姓付对不对?”
不用金义回答,付清妤已从他眼里的惊讶与躲闪中看出答案。
没想到,这位一连几日与他们已有三面之缘的落魄丹师,竟与付家还有着关系!
回想先前在林海城中,灵草阁卢掌柜所说金义一家的遭遇,先是父亲身亡,背负巨债,再是兄长身患恶疾,撒手人寰,再到现在好不容易将前面两笔债还完,却遭人算计,丢了全副身家……
一连串遭遇,怎一个惨字了得?
在灵草阁听到时,付清妤只在心底感慨了一句“天道不公”,如今再细琢磨,却觉得哪哪都透着怪异。
世间真有那么多巧合吗?
就算一直走背运,也不至于每次都是刚好在快要缓过气时,再次厄运临头。
与其说是运气不好,倒不如说是被算计的!
还有刚刚那当铺伙计的最后一句话……
付清妤虽站得有些距离,却也听清楚了。
若是金家一连串遭遇背后,真是有人刻意推动,那么对方的目的,该不会就是金义父亲在付家长辈点拨下习得的一手丹术吧?
或者,那些人怀疑金家人手中会有付家丹方?
思及此,付清妤心中萌生几分不忍。
就在付清妤观察、思索着金义一家的事情时,金义也在悄悄打量着她。
过往不是没人来打听那些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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