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不凑巧,那位名叫隋平的侍从过去喊人时,洛城主刚好带着洛崇钊去前头拟定开设丹铺的事宜,这才耽误了不少工夫。
生怕再慢一些,人就救不回来了,洛城主连连掐动遁行诀。
那药师修为低微,一路是被洛城主提着衣领拎过来的,落地顾不得歇息,赶忙扑上前查看情况。
见躺在地上的人虽仍昏迷不醒,却气息平稳,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洛城主,祝公子这病情暂且稳定下来了。”
“我再开些以往服用的温补汤药,别的属下也没有办法了……”
“行,你去开药吧。”洛城主也没寄希望在药师身上,挥挥手让人先下去,随后目露希冀地看向付清妤。
“余小友,这是我的一位晚辈,长年受心疾所困,不知小友可否帮忙看看,有无对症的丹药可以缓解?”其实洛城主更想问问,能否请动付清妤背后那位丹术卓绝的师父出马,可到底今日才第一次见面,对方刚刚在饭桌上又特意提出过师父不喜与外人接触。
洛城主生怕自己现在开口,反倒让对方觉得无理,倒不如再等上几日,合作密切一些以后再提。
付清妤的注意却放在洛城主口中的“晚辈”身上,她注意到,洛城主看向地上之人时的目光,与她最开始看煜儿时的差不多,都透着长辈看晚辈时的慈爱与疼惜。
难不成七叔在洛城主面前,也没暴露真实身份?
付清妤疑惑地看了一眼地上双目紧闭,仍旧昏迷未醒的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得等这位醒过来才清楚。
“先将人挪到床上吧,我方才喂了他一枚养心丹,他现在应该快醒过来了。”付清妤说。
洛城主依言照做,将人挪到床上。
付清妤走到床边,洛崇离顺势搬来一张软凳放在旁边,“余道友请坐。”
付清妤坐下后,伸手搭上床上之人的手腕。
洛家父子俩就站在一旁,面含期待地瞅着。
付清妤分出一缕灵力,探入床上之人体内,顺着经脉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探过去,终于探明心脉的情况。
与她预想的一样。
正是与七叔当年一模一样的病症。
得用祖父当年炼制的那种丹药才行!
只是那药方……
付清妤凝眉思索,忽然对上一双睁开的眼。
床上的人醒了。
望向付清妤的眼神充满探究与戒备,付清妤心底咯噔一下。
随即便听旁边的洛崇离说,“郁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等等。
郁竹?
付清妤闻言怔住,视线再度落到床上已经半倚着坐起身的人脸上。
那眉眼确实与七叔极像,仔细看却还能看出几分七婶的影子。
原来是她一开始就想差了,这不是七叔的转世,而是七叔与七婶那个与煜儿同龄的孩子。
难怪别人喊他“祝公子”,郁竹、郁竹,“竹”与“祝”读音相似,不愧是姐弟,竟与她一样,都是以名代姓作为化名。
没想到,他竟然也活下来了。
付清妤心下充满惊喜,险些抑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站在她身后与身侧的洛城主与洛崇离未察觉到什么异样,可睁眼后一直观察着付清妤神色的付郁竹,却看出她眼中那份极力克制的喜色。
这个人见到自己很惊喜?
付郁竹并未表现出疑惑,先向床边的洛崇离与洛城主看去,“我没什么事,崇离,洛叔,又让你们担心了。”
随后目光扫过床边唯一坐着的人,“这位是?”
“这是余青,余道友。就是昨日我与你提起的宝瓶斋的负责人。”洛崇离介绍道。
“刚才听说你心疾发作的时候,我与余道友刚好在一起,便托他过来看一看,有无对症的丹药可以缓解。”
付清妤接过话,“我方才探了探祝道友的心脉,家师有一种丹药刚好对症,不过我手头暂时没有这种丹药,得等过一段时间才能让人送来。”
洛家父子大喜过望,当即连连道谢。
半倚在床上的付郁竹,也虚弱地道了声谢,除此以外没有再说其他。
付清妤却从他的神色中捕捉到一丝疑惑与探究,显然这位小堂弟已经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能治这种心疾的丹药,唯有祖父炼制出的那一种。
这件事只有祖父,及付家少数几人知晓,因涉及到付家丹方,就连与七叔交情匪浅的洛城主应当都是不知晓的。
付清妤是故意说出方才那一番话的,要是郁竹知道这件事,势必会对她身份产生怀疑,再找上她。
她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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