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时候,方彦望、闻、问、切,主要是为了让患者放心,同时也是给边上学习的一些人看的。
以方言的水平,很多病症,打眼一看,就差不多能了解一个七七八八了。
四诊合参也是为了更为稳妥,给边上学习的众人养成良好的习惯罢了。
这就像是本科生给小学生讲题,答案肯定早就知道,但是却要用小学生学过的知识,不能超标。
中医望、闻、问、切,四诊合参,这是良好的习惯,老师教学生,不能因为自己水平高,就给学生养成坏习惯。
像高子文这种情况,方彦压根不需要诊脉,只是听声音,望气色,就知道高子文什么情况了。
高总那可是有钱人,富二代,年少多金,操劳那是必然的。
大把钞票撒下去,妹子们那还不涌泉相报?
“知不知道六味地黄丸的出处?”方彦问张悦悦。
“那肯定知道。”
张悦悦道:“六味地黄丸是由张仲景的金匮肾气丸去掉温热的桂枝和附子,剩下六味药,也就是地黄、山药、山茱萸、茯苓、泽泻、牡丹皮。”
“这个药最初是钱乙用来给孩子治疗的,他认为小孩子是纯阳之体,不能再轻易补阳,所以去掉了温热的桂枝和附子。”
说着张悦悦还看着方彦,这个问题那都属于常识了,她肯定是知道的。
“那么你来说说六味地黄丸是用来治疗什么病的?”方彦笑着问。
“是用来治疗........”
张悦悦的话说了一半,突然醒悟过来:“中医的汤方并不是治疗具体的病的,而是治某一种病机的,其中就针对肾阴虚。”
方彦笑着点了点头:“这其实就是中医和西医的区别。”
为什么不少有名的中医都反对中药西用,不认可现代的新中医,也反对中西医结合,原因就在这儿。
中医的汤方并不是治疗具体的病的,而是针对病机,病和病机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汤方针对什么病机,这是不变的,有据可循的,但是患者的病机是什么,却需要辨证,而不是病名就能决定的。
同样是肝病,病机可能不一样,同样是嗓子疼或者头疼,或者咳嗽,病机也不一样,不同的病机,怎么能用相同的处方?
而中医西用,其实就是忽视了这一点,把针对病机的汤药,用来针对病名,抛却了中医辩证施治的根本。
“那么怎么判断是不是肾阴虚呢?”方彦又问张悦悦。
张悦悦想了想道:“首先,肾阴虚的病人一般舌质红,舌苔薄,其次脉象跳的要稍微快一些,但是脉又不大,比较细,细为血少,或者阴伤。”
“第二,头晕眼花,耳鸣耳聋。因为肾主水,给五脏六腑提供精华,肾水不足的时候,头面七窍是最敏感的。”
“第三,咽干口燥,阴虚则容易发热,足少阴肾经循咽喉,肾精不足的时候,咽喉就会有反应........”
说着张悦悦突然愣住了。
高子文不就是嗓子疼吗?
只不过,像肾阴虚,症状很多,辩证的时候还需要结合各方面,并不能单纯的通过一个嗓子疼就来判断。
而且在临床上,用六味地黄丸治疗咽炎,张悦悦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方大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张悦悦由衷的佩服。
不愧是方大哥,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高总是什么情况。
想着,张悦悦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高子文。
高子文瞪了一眼方彦,端起茶杯若无其事的喝起了水。
刚才张悦悦说的,高子文也听的很清楚,所以高子文也明白,方彦给他开六味地黄丸还真不是随便开的。
高子文也禁不住在心中惊叹方彦的水平。
不过同时,高子文也有点吐槽方彦。
六味地黄丸就六味地黄丸,干嘛问一个女孩子?
肾虚的表现形式其实是有着很多种的,肾虚影响的方面也很多,并不单纯的指某方面,有时候哪怕是肾虚,但是做俯卧撑的时长是并不受影响的。
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特别是对于男人来说,肾虚,那也就意味着不行。
高子文被张悦悦看了那么一眼,心情可想而知。
虽然张悦悦并没有别的意思,可看在高子文眼中,就好像张悦悦在说他不行。
“悦悦你去忙吧。”
方彦笑着对张悦悦说道。
“好的方大哥。”
张悦悦应了一声,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高子文,这才转身出去了。
高子文:“.......”
其实张悦悦之所以那个反应,倒不是觉得高子文不行,或许在高子文看来,肾虚意味着不行,可在中医医生眼中,像高子文这种情况,那确实是因为操劳过度造成的。
高大少有钱,整天花天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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