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有?”
古杉卜水笑着摇摇头,
“我的身份,注定了投注在我身上的情感,掺杂着其它‘成分’是必然的事。当然,这不是坏事,所谓的‘纯粹’情感,其实是一种相当沉重的压力,也可以视作一种近乎‘偏执狂’的神经病症状。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总要图一点什么,才让人放心。”
“您这种说法……真有意思,但是细细想来,也不无道理。像伊鲁卡这种稍显懦弱的人,主动出击交朋友都提不起勇气,真正交到的朋友是极少的。甚至,就连虚情假意的酒肉朋友都没几个。”
“所以,才对你这个友人格外珍惜吧!你看,想得太多,剖析得太清楚,人际关系就会变得如此无趣。”
说着的古杉卜水,将手中的烤肉塞进嘴里,美滋滋地嚼了嚼,然后就着酱料咽了下去。
“至于你,看似长袖善舞,其实也是逢场作戏,真正的友谊,又有多少呢?木叶村,其实是以家族血缘,师徒传承建立起来的一个个小圈子集合,你们这种……孤儿院里走出来的战争难民的后代,其实很难进入核心圈子。古往今来,都是如此,所谓的社会与交际,其实就是喜好与人情的复合体……”
从一开始,古杉卜水就明白,木叶村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
宇智波家族和村子高层的矛盾,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甚至都不是最大的分歧,志村团藏的野心和猿飞日斩一系的正统争夺也不算什么。
真正的问题在于,逐渐融入木叶村的新鲜血液,平民忍者们,如何才能真正与千手、宇智波等大族后代与传承融为一体。
“血统,卜水少爷,这是我思考过后的结论,身体或者精神上的血统,决定了地位的高下,也很大程度上决定的实力和天赋的高低,说白了,木叶村就是个拼祖宗,拼家世的地方。”
“木叶村外,也好不了多少,。只不过,没有血统带来的实力加成,使得外界比忍者村,上下晋升的渠道还要畅通一点。”
是的,水木的感悟没有错。
明明是个存在绝对君主制,大贵族高高在上,小民挣扎求存的世界,居然比看似开明,实际上封闭的忍者村的阶级固化程度,还要轻一点。
血继限界、血统、秘术和传承,事实上将忍者村分成了三六九等,逾越实力和天赋上的差距的难度,比抹平财富和社会地位上差距的难度,要大得多。
一名普通的村民,通过辛勤劳作,勤俭节约,眼光犀利,低买高卖,还是有希望成为村老或者村子首富的;可是,让海野伊鲁卡的实力赶上旗木卡卡西,正常情况下,一辈子拼死拼活都做不到,两人之间的差距,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大。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别看忍者村表面上没有将实力与阶级挂钩,但是,真的如此吗?
原本时间线上,海野伊鲁卡在旗木卡卡西当上漩涡鸣人的带队老师之前,都不认识他,或者说,不怎么熟,连其基本履历都不清楚。
同样是一个村子的上忍和中忍,居然生疏到这个地步。
整个木叶村才多大?
上忍才多少人?
每年木叶村忍者学校毕业那么多人,身为教师,哪怕不是自己班级,那么多被旗木卡卡西“退货”的孩子,他就一点都不知道?
如此疏离,再说什么上忍与普通平民地位完全相等,那也太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忍者就是比普通村民更能赚钱,上忍肯定比中忍和下忍权力要大,地位要高。
表面的其乐融融,并不影响其鸿沟遍地的本质。
水木这种出身的普通忍者,是没有希望的,也许待三四十岁后,会混一个特别上忍的身份,这已经算好的了,海野伊鲁卡兢兢业业当一辈子优秀教师,没有特殊际遇,也只是个中忍。
“上升通道,实际上堵死了啊,我也想学一学厉害的忍术,是学不会么?是没人教啊!”
如果自来也将修行螺旋丸的方法公开,木叶村这么多忍者,就没一个人学得会?
不可能吧!
最后,还不是只有漩涡鸣人和旗木卡卡西等正统传人才学会了?
“那么,水木老师,你的目的是什么?”
古杉卜水笑盈盈地问道,
“人皆有其极限,你在木叶村的未来,估计也就这个样子了,寄希望于大蛇丸的咒印,实在是太想当然了。那个无所顾忌的叛忍手下,有的是比你更强,潜力更足,更年轻的天才,你去投奔,无异于羊入虎口。”
“如果我表达诚意呢?”
“你大概是听说了,大蛇丸因为修行禁术而被三代目驱逐,所以想要以封印之书为见面礼,让大蛇丸接纳吧?”
古杉卜水笑着回答道,
“你觉得,大蛇丸修行的禁术,是哪里来的?封印之书上的禁术,还有几招他没有学会?”
“您是说?”
瞬间,‘监守自盗’四个字浮上心头,能够被怀疑的对象,就那么几个,水木在心底过了一遍,不由得苦笑道,
“正话反话都由它们说,反正不会带我这种人玩就是了。所以,卜水少爷,您那边,有一条明路吗?”
“肯定比你现在的处境,以及投奔大蛇丸要好得多。”
“望您解惑。”
看着微微低头致意,表示顺从的水木请求指点,古杉卜水悠悠说道:
“你的身份,很好用。木叶村忍者学校的教师,海野伊鲁卡的至交好友。能够比较轻松且不惹人怀疑地靠近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
宇智波佐助这个人入了古杉少督的法眼,可以理解,漩涡鸣人凭什么?
“九尾吗?”
“不,这个人比九尾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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