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那些人没有把我怎么样。”
他这一个月之所以跟外界失去联系,是因为他人根本不在台洲,而是被送到了另一个更高级的检察院。
那些人多多少少跟他接触过,他们头顶的人更是跟他有不少的业务往来,对他的态度相当客气。
傅氏那么大一个银行,明里暗里做了多少人的钱袋子,有些关系网,虽然永远不能露在明面上,却是真正支撑着傅氏走到今天的顶梁柱。
那些人还指望着靠他才能在退休后衣食无忧地养老,怎么可能会让他出事?
是以他这一个月虽然被公事公办地审讯,但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并没有人真正为难他。
至于暴瘦……
他瘦了吗?
傅景行自己并没有任何感觉。
“别哭了,很丑。”
皱眉打断傅千语的话,他淡淡瞥她一眼,刚欲再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远处的车上又走下了一人。
话语顿时止住,全部的注意力,霎时全部被远处那人给吸引过去。
黎荆曼做了好久心理建设才从车中走下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被贺迟延和傅千语左右围着的傅景行。
看清他模样那一瞬,她的心脏像被一把大手掐住一样,狠狠一缩。
男人模样原本是极其精致漂亮的,此时却变得过度的凌厉瘦削,高大的身姿站在细雨中,单薄清减的让人心疼,仿佛只剩下了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唯独一双温情脉脉的桃花眼,依旧不减往日风采,远远凝视着她时依旧深远缱绻,只是眼底两团青云,到底是暴露了男人多日以来积攒的憔悴。
黎荆曼本来是拿着伞的,但见到傅景行后一时紧张,心情太过复杂,忘了撑开。
雨珠便直接拍打在了她的脸上,又顺着睫毛往下滑,把她淋的狼狈无比。
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雨珠,顺着眼眶滚滚而下,伴随着她咬唇的动作,无意间滑到她的唇齿里,味道甜甜咸咸的,是泪。
傅景行凝望着远处的人,见她整个地把自己暴露在风雨中,沉默一瞬,接着便加大了脚下步伐,不顾地面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腿,快步朝她走了过去。
黎荆曼一直盯着他看,等着他步步靠近,直到他真的站在了她面前,把她纳入了自己伞下。
她仰头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一寸寸从他脸上滑过,他的轮廓因过度的瘦削而更加鲜明,少了几分往日的风流浪荡,却多了几分不好惹的锐利攻击性,依旧是好看的,好看的让人心颤,却也让人心疼。
垂眼看人时,眸色沉沉,让被他盯着看的人心跳不受控地加速,说不出是惭愧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他向来话多,此时仍是如此,伸出手帮她擦掉了睫毛下湿润的雨水。
“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去车里等?”
嗓音干涩,夹杂着少许疲惫。
黎荆曼伸出手,也轻轻地抚摸上他脸颊,男人显得有些惊讶,接着就配合地低了头,任她手指在他脸上一寸寸抚过,摸索。
“傅景行,你瘦了好多……”
女人眼中渐渐便重新凝聚了泪,心中充满自责和愧疚,难以自控地掉落泪珠。
傅景行沉眼看着她此刻的状态,盯着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直到发现她的眼泪还真就止不住了,他才淡声的出言安慰。
“也许是里面的东西太难吃了,回家养几天会养回来的。”
其实他最近一个月的饮食标准已经是外界难以想象的豪华奢侈,只不过他自己心情不好,确实没怎么正经吃过东西。
见她还是哭,他声音就温柔了许多,亲昵地捏了捏她下巴。
“都说了能养回来,怎么还是哭?难不成是想我想的?”
黎荆曼愣了愣,接着毫不犹豫地点头,双手抱住他腰身,把自己依偎进他怀中,摄取着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
“你说对了,傅景行。”她仰着头,有些哽咽:“我想你,真的很想你。”
……
傅千语看到黎荆曼出来,她哥立刻就加快了步伐朝她跑过去,她也想快点过去和人会和,同时忍不住跟贺迟延感慨。
“娶了媳妇忘了娘是不是这么来的?你看我哥,他这明显就是见了媳妇就不要妹妹。”
贺迟延往傅景行那边看了眼,接着立刻拉住身侧也要加快速度的傅千语。
“不用这么急着走过去,他们夫妻那么久没见,总是有些悄悄话要说的。”
傅千语挑了挑眉:“有什么悄悄话是我不能听的?他们俩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
她的话就打住在这了,因为远处,刚刚还好好在一块聊着天的两人,突然就紧紧贴在了一起。
从傅千语的角度,只能看到自家哥哥把黎荆曼按在车上,一只手搂着她腰肢让她无法移动。
另一手却仍举着伞,伞面大部分朝着黎荆曼所在的方向倾斜,宁肯把自己整个后背暴露在外,也仍为她挡住了全部风雨。
那把伞也遮住了两人头部以上,让人看不到他们的脸在做什么,只能看到两人不分你我贴合在一起的腰身,留下了无限给人遐想的空间。
贺迟延好笑地看着一瞬间脸涨得通红的傅千语。
“怎么样,这回还急不急着去听悄悄话了?”
傅千语沉默半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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