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荆曼尖叫出声,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傅景行冷沉的面色一怔,看着明显不对劲的黎荆曼,本欲直接把她抓起来的手生生转了个方向,又收回了身侧。
抿唇不解地盯着眼前的人,两人的关系才稍有好转,她怎么又变成了这副模样?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没生虔虔的那个时候。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一惊,盯着瑟瑟发抖的人思索半晌,他收敛了身上的戾气,蹲下身放柔语气,凑到黎荆曼身前,用温柔的目光看向她。
“老婆,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黎荆曼的确是从噩梦中惊醒的,傅景行当时的样子又吓了她第二次,她抱着自己足足缓了大概一分钟,才从那种极度恐慌和心慌的状态里走出来。
傅景行维持着蹲在沙发边和她平视的方式,黎荆曼眼睛从他身上转移到他身后的布置,终于想起了自己是在他办公室。
她长出了口气,环抱着自己的肩膀放松下来,目光再看向傅景行,眼神变得复杂。
傅景行始终凝视着她的举动,见她没像一开始那么害怕了,试探着伸出手握住了黎荆曼纤弱的手腕,她没再反应激烈的挣扎,他也松了口气,两人静静凝视着彼此,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贺迟延曾经暗忖,傅景行和黎荆曼谁都不是会低头服软的性子,这两人碰在一起只会两败俱伤。
他的想法只对了一半,因为傅景行不仅有办法逼着黎荆曼对他服软,他也知道如何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容易被接纳的一面。
昏暗的室内,傅景行低身在黎荆曼面前,她坐直了身体,他就仰视着她,眼波含情,专注而又虔诚。
漂亮精致的五官和满身的气息在夕阳的掩映下显得格外的温柔,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跟黎荆曼刚醒来时看到的景象几乎判若两人。
“你离我远点。”
心绪逐渐由恐慌转为平静,黎荆曼不再盯着傅景行看,低头找到她休憩时踢掉的休闲鞋,开始准备给自己穿鞋。
傅景行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鞋带,纤长的手指灵活的穿梭其中,很快帮她系好,语气淡淡,仿佛不经意:“你梦到什么了?为什么刚刚是那种反应?”
黎荆曼心里的惧怕已经散了,再回想起来只有怒气,用没穿鞋的那只脚愤愤往他膝盖上踢了一脚。
“梦到被狗咬,很大一只狗,像发了疯的藏獒。”
傅景行轻笑一声,抓住她作乱的小脚,手指往她脚心勾了两下,黎荆曼受不住痒,面色通红地想收回腿,傅景行却不放开,持续挠她。
黎荆曼满面红晕,想笑却更想骂他,声音软绵绵的:“混蛋……你松手……”
她扯了几次,没收回自己的腿,又痒又麻的感觉从脚心一点点往外溢,难受的让她都快哭出来。
最后破釜沉舟,看傅景行是单膝蹲在地上的姿势,她干脆不往回扯了,咬牙整个人往他身上扑。
傅景行正抓着她的小脚玩的开心,突然被她这么一扑,受力不稳,朝后栽倒在地面。
黎荆曼也没好多少,被他连带着扯了下去,脚终于自由了,人却变成了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她脑子有些蒙,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脚心一片酥麻,提不起力道起身,只能恼火地怒视他。
“好玩吗,你现在开心了吗?”
傅景行愣了愣,诧异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上人,眼睛里忽然染上一层笑意,没了之前刻意装温柔时的那层雾气,变得亮晶晶的,像月下石潭里盛着一汪泉水,清洌动人。
“老婆,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不仅不怕我还对我越来越主动了?”
黎荆曼冷笑,缓过劲儿后想起身:“你是从国外回来的,应该没上过国内的语文课,不然阅读理解一定是零分。”
傅景行在她起身后,也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复又蹲下,帮她把另一只鞋穿好:“怎么就是零分了,你看不起我?”
黎荆曼冷眼看着他:“阅读理解考核出题人的需求,你给出的答案永远只有你自己的想法。”
鞋子穿好,她起身,看出傅景行这是下班了,转身往门外走,傅景行想要去握她的手,被黎荆曼触电一样甩开,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她已经露出了崩溃的神情。
“你刚才碰过我的脚,别碰我。”
傅景行:“……”
他忘了,他老婆是个狠起来连自己都嫌弃的干净人。
哭笑不得地把她带到洗手间,当着她的面洗了一遍手,他注意到黎荆曼也在他旁边洗,洗的比他还干净,还仔细,仿佛手上沾染过什么脏东西。
“你洗什么?”
他忍不住发问。
黎荆曼面无表情地往手上放消毒液:“看到水的自然反应,忍不住。”
虽然甩的快,但傅景行好像还是碰到了她的手,她总觉得怪怪的,还是洗一遍比较自在。
傅景行:“……”
他对于黎荆曼有洁癖这个事无话可说。
两人从办公楼走出去的时候,除了保安几乎所有人都下班了,傅景行直接带着她去地下车库。
“我们待会儿去顾家,到时候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干涉。”
黎荆曼没反应过来:“哪个顾家?”
傅景行发动汽车引擎,淡淡道:“顾云浮她家。”
黎荆曼本来是看着窗外的,闻言飞速皱眉转头看向傅景行,心绪复杂:“你什么意思?”
傅景行看向前方道路,眼眸平静,他的心情也跟前方的道路一样,宽慰而平静,用温和的语调陈述事实:
“顾云浮虽然做错了事情,但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她肯定不会受到跟你所受的伤害同等的惩罚,所以我替你选择了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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