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访承恩殿（2 / 2）

两天来，她不怎么思饮食，药也不服，以至风寒侵入脏腑，发起高热来。也好，她对自己说。身体抱恙了，便没有力气去想别的事情了。
她虚弱的躺在床上，很是无力。原来一个孤寂的人，心一旦脆弱了，是这么可怕的。迷糊间她也曾想，不如就这样吧，何必再撑下去？
她闭上眼，在高热下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这两天，最焦急担忧的就是寄月了。无法之下，她到了朝銮殿。
司城子鸾见她来了，心里不免有些焦急。若非迫不得已，承恩殿的人是不会来这儿的。
寄月行过礼，恳求道：“皇上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怎么了？”他故作轻淡。
“小......皇后娘娘她这两天都不怎么吃东西，又高热不退......”寄月脸上担忧不已。
“没宣太医去看看吗？”他眉蹙，问。
“宣了，可皇后不服药，也是没用......”无奈不已。
他眉蹙得更深，她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任性了？她不是很懂事的吗？！
寄月见他冷淡不说话，大着胆子道：“小姐是自皇上那夜走后才病了的，不管怎样，皇上也应该去看看皇后......”说着忽想到什么似的，恍然自语道：“啊，何不去叫皓王来呢？小姐最听他的劝了，而且他医术精湛......”
“不许！”她还没说完，他便喝道，吓了寄月一跳。
说罢，他便站起，下令道：“去承恩殿！”走到廊前，才知下起了雨。内监忙打起黄伞，遮掩他而去。
半迷半醒间，听到殿外雨声淅沥。
辛掬汐拿去额上的巾帕，撑身坐起，虚弱的下了床，赤着脚走到殿外，艰难的在廊柱下坐下，身子弱弱的倚靠在柱上，看那烟雨朦胧......
夜风吹起雨絮，缠绵不休，扑洒在她脸上，身上，晕染了她的肌肤与单裳。她慢弱的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一笑。少时曾想，与夫君雨中呢喃。然如今，她有夫君了，可与谁呢喃？她不觉又笑了一下。
远远的，司城子鸾便看见她毫不怜惜自己的坐在那儿受凉了。他蹙眉，加快脚步走进了檐廊，走向她，声音微愠：“皇后怎么不服药？”
听到他声音，她微微转过头来，脸上没什么波澜，似是在梦里，轻轻道：“皇上可以不喝药，臣妾就不可以么？”问得可怜。
他眉深蹙，语气肃严：“皇后怎么任性起来了？”
她问得更为可怜，“因我是皇后，就不可任性一回么？”她竟不自量力的摇晃着站起来，幽幽幻幻的看着他，“因我不是皇上爱的人，就不可在你面前流泪么？”眼角有泪光闪烁。
他心一痛，看着眼前脆弱苍白的她，无力招架。
“是么？”她雪白的玉足蹒跚行前一步，问。然下一秒，她两眼一闭，身子倾倒......
他脸上一惊，急步上前，大手一伸，将她搂进怀里！耳边，仍听她最后的微弱的呢喃：“是么......”
他双臂紧紧拥着她，紧紧的！终于，他拥上她了！他可不挣扎，不压抑，不纠结，不矛盾的......拥上她了！臂内，她身子那样柔弱又那样滚烫，肩上的味道那样清净......柔软的双峰抵在他胸膛上，撞击着他的心痛......
他扣在她后颈上的掌加重了力度，以宣泄那深入心房痛，侧脸抵在她耳畔上，隐隐的厮磨，项间，她炙热的呼息微弱的吹拂着，乱了他的心志......
身后的寄月、练承书与内监等看着，不敢靠近，也不敢作声，只能默默的守立在原地。
他一把将她横抱起，走向殿内。
“你不要来......不要来，我怕......子鸾......”怀里，她迷糊道，眼角泪光又现。
他猛的一下顿住脚！
“子鸾”两字自她唇齿间辗出，那样强而柔的辗过他的心，将它揉得怦跳如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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