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谁,只要被赋予了人性,被逼到绝境时总会产生自私卑劣的残忍想法。那一刻,白楚年说不准自己在期待着这管药剂是真的,还是假的。
“有谁说过你很多疑吗。”厄里斯毫无防备被扎了一针促联合素,痛苦地扬起唇角,“就算你选择加入好人堆里,骨子里也还是个杀人机器,我很同情你,你在两方都是异类,每一次行动都要自己做决定,然后负起责任来,而我只要一直追随着尼克斯就好了。”
厄里斯一脚踹开白楚年,把他从身上掀下去,退到电梯口,狭长口裂向上翘起:“下次再见面,我会把你钉在墙上,切下大腿骨给尼克斯做台雕刻架,等着吧。”
他张开手,直直地背仰了下去,跳进了深不见底的电梯口。
白楚年有些恍惚,动作慢了一步,兰波扑了过来,将他从原地撞开,重机枪弹横扫过来,将他们刚才的站位扫出一溜深深的弹痕。
兰波抱着白楚年滚了出去,也一头栽进了电梯里,兰波用鱼尾卷着他的腰,在相互交织的钢铁建筑架上电磁吸附攀爬。
他们进去时,厄里斯和克拉肯都不见了,眼前一片漆黑。
白楚年靠坐在悬空的铁架上,仰头靠着墙壁急促喘气。
兰波察看四周确定暂时没有危险,才爬过来靠到小白身边,发现他左手紧压着小腹,一股血腥味从鼻腔蔓延开。
白楚年胸口剧烈起伏,慢慢挪开了手。小腹在向外涌血,一枚重机枪弹破开了作战服,深深钉入了体内。
“子弹上涂了in感染药剂……”白楚年的脸色越发苍白,“愈合不了……帮我弄出来,快点。”
“randi。”兰波心疼地伸出鱼尾轻轻卷住他的身体,让小白靠在自己怀里,不会从细窄的钢梁上掉下去,嘴唇贴到他渗出冷汗的额头上,低声安慰,“乖,不动。”
兰波将手指抵入他齿间,食指和中指夹住了他的舌头,鱼尾慢慢缠绕到他双腕上,强迫他将双手背到身后,舒展身体露出伤口,随即喉咙里发出一阵轻柔的歌声,声线无法辨认男女,空灵冶异,和在人鱼岛上听见的歌声相同。
白楚年慢慢失了神,突然,小腹传来一阵剧痛,兰波修长的手指狠厉决绝地钻进了他小腹腐烂的弹孔中,勾住卡在肉里的弹头,迅速夹了出来。
白楚年痛到浑身哆嗦,尖牙不受控制深深咬进了兰波的指骨中。兰波轻轻皱了下眉,用拇指替他抹去了无法闭合的唇角中渗出的涎水。
“轻点。不要咬到舌头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