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三个,研究所的王牌明星实验体也不过如此啊。”
厄里斯陶瓷躯干碎裂处在神圣发条的驱使下修复速度加快了,但他的手和腿都有些轻微战栗,伤处很痛,但他只专心用诅咒金线缝补撕破的衣服,安静地恢复着体力。
白楚年盯着他掉了碴的躯体看。
在人类字典里诅咒娃娃是用来咒杀仇人的,人们用铁钉扎碎它身体以祈求仇人惨遭噩运,但不知道诅咒娃娃能不能感到痛,毕竟烧制成身体的陶瓷就是他的皮肤和血肉。
雨势小了,云层亮了起来,细密的雨丝冲洗着屋顶和阳台的血红。
白楚年走过来,与他并排坐在了屋檐上,低头摘自己身上的玻璃质碎片,疼痛和疲惫让他轻轻喘气。
白狮尾巴从体内伸出来,从长进檐内的阔叶树上拧下一片叶子,尾尖卷着叶柄举到头顶给两人遮雨,攒到叶子中央的雨水顺着叶尖淌成一条线浇到厄里斯头上。
昏暗的云层渐渐亮起微光,沉重的低气压从天边袭来,积聚在天边的墨色乌云像是被什么染上了光华颜色,渐渐的,一朵云闪动起光晕,照亮了一小块天空,接近了操场的方向。
两人同时警惕敏锐地抬起了头。
“我撤了。”白楚年累了,不想再蹚这趟浑水,插兜站起来要走。
突然,一根诅咒之线缠到了他腰上。
厄里斯一手抓着实体化的金线,一只手握着霰弹枪,枪口抵在了自己裆上,扬起笑脸对他吐舌头:“大哥,你不会要抛下我走掉吧,留下来帮我保护尼克斯。”
“……”白楚年看着他枪口对的位置和自己腰上缠的诅咒之线,头上冒出两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