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什么啊,能和你探讨下法律吗?我是学法律的。”
男子抬头指了指上面的监控道:“回去好好想吧,我们有我们的工作纪律。”说完,转身离去。
马哲有些不甘心,站在玻璃窗前喋喋不休讲了起来:“同志,你们纪委办案存在很大的漏洞,而且是违法的。我的身份首先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宪法规定人人在法律面前平等,我遵纪守法,你们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这样公然违反宪法不觉得不妥吗?”
“再说你们的部门,纪律检查委员会,是执行党内的行为准则。我虽然是党员,但又不是领导干部,再说我触犯哪条纪律了,无缘无故把我抓起来,你们有执法权吗?”
不管马哲说什么,工作人员无动于衷,木头桩子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看着报纸。
说了一通,口干舌燥了。马哲提出要求道:“我要喝水。”
工作人员放下报纸拿着纸杯走过来,等他喝完后又收了回去。马哲虽第一次接受纪委办案,但清楚每一个细节,防止自杀。
工作人员准备出去时,马哲叫住道:“同志,我能打听下我父亲的情况吗?”
工作人员没有说话,又回到隔壁房间继续看报纸。
马哲快疯了,抓耳挠腮却不知该做什么。心急如焚,始终担忧着父亲的身体。
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审问自己的中年男子又出现了,站在门口道:“马哲,写好了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让我写什么。”
“好,带他到审讯室,继续审问。”
来到隔壁审讯室,中年男子直截了当道:“关于达美集团的事你知道多少?”
马哲似乎明白了什么,警觉地道:“你想知道什么?”
“谁是幕后老板?”
“不知道,我只知道达美集团是同华公司的,总经理是由董事长聂禹森兼任。”
“你在达美工作过难道不知道?”
“我不过是个打工的,高层的事不关心。”
“好,金诺的事你总该知道吧。”
“恩,请问。”
中年男子道:“金诺的老板是谁?”
“我啊。”
“不是问现在的金诺,过去的。”
“艾溪。”
“为什么会转卖给奥斯莱特?”
“这我不知道。”
“今年4月份,艾溪回来处理过历史遗留问题,金诺从奥斯莱特退股,听说你也参与了?”
“恩。”
“好,能详细讲讲吗?”
马哲摇摇头道:“我只从法律层面上把关,其他的一概不知。”
中年男子眯着眼睛道:“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
过了许久,中年男子合上笔记本起身道:“你再好好想想吧,想起来就写到纸上,或者直接找我谈也成。”说完,拿起笔记本离去。
回到房间,马哲基本可以判定自己和父亲为什么进来了。可谓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彭光年和赵鼎元斗法,无疑中卷入了这场政治漩涡。父亲是一手是赵鼎元一手提拔的,在他手上端掉了南江最大的贩毒集团杜三儿,而自己又捆绑在达美集团,这道坎是迈不过去了。
想起父亲当初和他说得话,他本以为只是玩笑,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而现在看来已然证实,彭光年想借此机会扳倒赵鼎元。可聂禹森前天还说,赵出任省长已成定局,难道是最后的角逐?
他本是凡人,也不想利用手中的职权玩弄权力,却没想到被迫上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同华公司内部斗争还未结束,又成了权力角逐的牺牲品。越想越是心寒,寄人篱下永无出头之日。
他下定决心想离开了,可金诺上市的愿望还未实现……
……
坞州,图腾集团,白良春办公室。
“白董,这场戏接下来该怎么演?”
白良春叼着雪茄闭目深思,许久睁开眼睛道:“你说呢?”
魏旗凑到跟前道:“白凡这么一闹,事情变得反而复杂了。我隐隐感觉,马哲似乎知道了什么,所以,要么按兵不动,要出手就置对方于死地,绝不能翻盘,一旦出来后恐怕不妙啊。”
白良春瞥了一眼道:“你怕什么,胆子太小,一点都没你爸的魄力。马哲不过是落地的凤凰,除掉他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何况彭书记亲自批示的案子,谁敢翻案?”
魏旗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道:“白董,马哲背后可是赵鼎元啊,我听说他出任省长的事已成定局,一旦走马上任,图腾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怕他干嘛,彭书记不还在嘛。只要他老人家位置坐得稳稳当当,再来十个赵鼎元也翻不了天。再说了,不止是彭书记,还有廖省长,咱们帮他们多大的忙,图腾要是保不住,他们也别想好过。”
魏旗想了片刻道:“白董,还是让白凡先把那边的事停一停吧,等过了这阵子再说。我听说杜三儿的案子很快就要开庭,要是这孙子把咱们给咬出来,全都玩完了。”
白良春不以为然,道:“白凡又不是中国人,他现在是意大利籍,不经过大使馆谁敢乱抓人,给他们几个胆子。至于杜三儿那边,我已经秘密见过了,他答应不乱说。我也给他打了包票,他公司的一切事务由图腾来打理,出来后原封不动交给他。另外,廖省长也打过招呼了,应该问题不大,最多判个三五年就出来了。”
白良春将手中还有一大截的雪茄狠狠掐灭,又从后面柜子里取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拿出一支雪茄在鼻前嗅了嗅,拿着雪茄剪“喀嚓”剪掉头,用火柴点燃,很享受地抽了一口道:“魏旗,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乱,一个马哲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大可不必。作为商人,不仅要懂得如何赚钱,还应该用手中的钱调动社会资源,彭书记贵为封疆大吏,不也得有求于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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