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黑色的一天,马哲总算活了过来,他决定听从王铎的意见,回家向父亲坦白。
早上随便吃了点,去附近超市买了一堆东西往闵阳方向驶去。
这些年,一直与家人聚少离多。不是不想家,离得也不远,可有时候身不由己。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家的渴望和思念愈发浓郁。每次与母亲通电话,聊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心里却异常温暖,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之情萦绕心头,不由得潸然泪下。
一路上,马哲一直想着如何和父亲开口,可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门口。
马哲提着大包小包下车,发现大门紧闭。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大黄狗已经蹿到门口卖力犬吠。开门后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摇着尾巴嗷嗷吼叫。
都说狗通人性,一点都不假。这条大黄狗来他们家快八年了,不管马哲走多久回来后依然是热情接待。有时候狗比人强,人把它当作宠物养,而它却把你当成最忠诚的朋友。
马哲提着东西进了家,比起往日冷清了许多。看到餐桌上还有剩下的饺子,直接抓着吃了起来。
等了一会儿,不见母亲回来,估计是跳舞去了。锁好门,准备去小游园找她。
出了门,马哲习惯性地抬头观望晏楠房间的窗户。她还在美国接受治疗,据说要到年底才能回来。不管怎么说,希望她回来以后能勇敢面对生活。
老街巷,老邻居,一路不停地打招呼,熟悉的乡音让他倍感亲切。人都是有归属感的,不管在外拼搏的多么成功,家乡永远是心头无法抹去的思念。落叶归根,灵魂深处的呐喊。
来到小游园,母亲果然在跳舞,这几乎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以前好歹有马宁陪着,现在剩下老两口,父亲工作又忙,她只能找点事做打发时间。看着母亲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扭来扭去,不禁心酸。
旁人看到了马哲,上前推一推,母亲立马停止舞步四处张望。一脸欣喜跑过来道:“儿子,啥前回来的,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刚回来,看你不在家就过来了。”
“回来就好,今天中午妈给你做好吃的,走,回家。”刘玉梅喜出望外,在她心中,没有什么比儿子更重要。
马哲将母亲拉到一边小声道:“我爸呢?”
“去上班了啊。”
“哦,他忙不?”
“我那知道,单位的事他从来不说,怎么,找他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他了。”
刘玉梅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手臂道:“我儿子就是懂事了,你爸要知道了还不乐死?行了,待会我给他打电话,中午回来吃饭。”
马哲不好意思道:“对了,妈,我爸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他的事我从来不过问,不过好像快了。”
“哦,要是我爸调到省里,你会跟着一起去吧?”
“看情况吧,说实话,人老了还是待在家里舒服,突然去了陌生地方,周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不憋出毛病来啊。不过要是去带孙子那就另一说了。”
“妈,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了,你继续跳吧,我去找我爸了。”
“回来!”刘玉梅心焦地道,“儿子,你不是有事瞒着妈吧?”
“怎么会呢,有事肯定第一个告诉你。”
刘玉梅一笑,道:“这还差不多,去吧,早点回来。”
来到公安局,依然如往常一样忙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上了三楼,走到父亲办公室门口,突然没勇气走进去。犹豫之际,有人在身后叫他。
“哎哟,果然是你。”刘洋颇为兴奋地道,“马哲,好久不见啊,快想死你了。”
刘洋是父亲的徒弟,现在是刑警队大队长,与马哲的关系一直不错。他嘘了一声走到旁边小声道:“我爸在里面吗?”
“在啊,刚才我还和他汇报工作了,估计这会儿里面有人,要不我进去通报一声?”
“别别别,我还是等等吧。”
“那先去我办公室坐会儿?”
马哲想了想道:“好吧。”
进了办公室,刘洋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又是端茶又是递烟的,生怕怠慢。其他人得知是局长的公子后,纷纷过来打招呼。假借父亲的余威,马哲算是风光了一回。
闲聊了会儿,刘洋把马哲带到里屋,关上门小声道:“马哲,哥和你打听个事,听说我师傅要调到省厅了?”
马哲装聋作哑,摇头道:“你也知道,我爸从来不和我工作的事。”
“哦。”刘洋颇为失望地道,“这段时间都传开了,有的说师傅要去坞州平安分局,有的说去省厅。不管去哪,我还是希望能跟着他。瞅个合适的机会帮老哥递个话,带我一起走呗。”
“你觉得我的话有用吗?”马哲自嘲道。
“肯定有用,老哥拜托你了。”
马哲太了解父亲了,很反感这一套,道:“我觉得还是你亲自找他比较合适,直接表达想法,他肯定会考虑的。”
刘洋急切地道:“这不是没定下来嘛,我又不敢直截了当说。要是等调令下来再说就迟了。”
马哲想了想道:“行吧,我可以侧面提一下,至于成不成不敢打包票。”
“谢谢,非常感谢。只要你提一句就行,剩下的我来处理。”刘洋感激地道,“还是兄弟够意思,以后有事直接说,在所不辞。”
“得了吧,我的牙都快酸倒了。快去看看还有人不,我找他有急事。”
“好的,我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刘洋进来道:“正好有一拨客人刚走,门外还有等候的呢,我给拦下来了,你先去。”
马哲无奈苦笑道:“见我爸一面还得预约,混得真够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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