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籁俱寂,除了王铎发出黄河咆哮般的打鼾声,一切都与往日别无两样。
正熟睡时,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马哲实在太累了,即便听到都懒得去管,心里十分恼火,这谁啊,深更半夜的,让不让人睡了。
连续响了两次,总算安静下来了。马哲用被子蒙着头继续做美梦,恍然间看到孟瑶的身影,一下子清醒了。坐起来拿起手机,果不其然,正是孟瑶打来的。
此刻是凌晨三点十四分,法国那边十点多,还正是荷尔蒙爆发的时候。孟瑶不是不知道自己位于东八区,而且还连续打了两个,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此,马哲心里咯噔一下,睡意全无,赶紧打了过去。
响了七八声,孟瑶终于接了起来。马哲急促地道:“你怎么了?”
孟瑶声音低沉地道:“你睡了吗?”
马哲无语,道:“姐姐,这个时候我不睡觉干嘛,我又不是失足妇女,挂钟上班。”
“哦。”孟瑶淡淡地道:“你在家吗?”
“嗯呐,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
“你打电话就为了这事?”
“嗯,正准备睡觉,想着给你打个电话。”
马哲心里莫名激动,笑着道:“谢谢你还惦记着我。”
“我惦记你干嘛,想多了。”孟瑶问道:“你明天有时间吗?”
“干嘛?”马哲加重语气道。
“你要不方便就算了,没事了。”
马哲实在有苦难言,因为王铎的事请了一天假,昨天都算旷工了,这要再请一天,邓学明估计能把肺气炸。
孟瑶肯定有事,要不然不会轻易开口。连忙道:“你说吧。”
孟瑶道:“朋友送了我一只法国斗牛犬,可我没时间养它,你能帮我照顾一段时间吗?”
马哲快崩溃了,大半夜打来电话就为了这事,道:“开什么玩笑,我连我自己都养活不了,还养活它,估计能把它饿死。再说了,你人在法国,总不至于去法国接回来吧。”
孟瑶本来是商量的口气,听马哲如此说,用命令的口吻道:“我把狗狗托运回去了,明天下午五点半的飞机,到时候你去接机。”
“我同意了吗?”
“你可以不同意,大不了我不要了。那可是一条生命,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它成了流浪狗吗?”
“你这是道德绑架!”马哲没好气地道。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告诉你了。”孟瑶道:“狗粮我一并寄过去了,差不多能吃一个月,到时候我再寄。不会让你白养,每个月支付你5000元的抚养费,够吗?”
马哲差点吐血,不就是一条狗嘛,至于那么金贵吗。家里的大黄狗每天吃剩饭,照样活蹦乱跳的。道:“得,比我的工资还高,我干脆不用去上班了,专心给你养狗吧。”
“随便你。”
挂电话前,马哲想起了昨天的事,道:“对了,我问你,俱乐部的事是不是你安排魏旗的?”
孟瑶茫然道:“什么俱乐部,我安排魏旗干什么?”
“哦。”听到孟瑶似乎不知情,马哲没再追问,道:“行了,那没事了,你早点睡吧。”
挂掉电话,马哲反而没睡意了,思前想后昨天的事,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事情反正解决了,不管他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马哲掐着秒表快速洗脸刷牙,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律师所,就这样,还是迟到了几分钟。
小地方和大城市不一样,生活节奏本来就慢,迟到个十几分钟不算事。进了门,马哲走到田佳文跟前看了看,笑着道:“忙呢。”
田佳文蹙眉道:“你这两天去哪了,人影都看不见,郭主任一早来了就问你,估计你又要挨批评了。”
马哲心里一慌,似乎回到了大地那种紧张有序的环境里。点点头道:“我现在就去找他。”
“赶紧去吧。”
马哲走到郭建勋办公室门口瞟了一眼,看到他正叼着烟奋笔疾书,敲了敲门,堆着笑脸走了进去。
郭建勋抬头看了看,没理会他继续忙活。
马哲坐在旁边沙发候着,看到茶杯里没水了,起身倒满水轻轻地放下去,又从衣兜里掏出烟放到手跟前。
十分钟后,郭建勋在连续抽了五根烟后忙完了工作,盖上笔帽一脸凝重道:“这两天你去哪了?”
马哲不好意思地道:“请了两天假,有点私事。”
郭建勋铁面无情,道:“知道不知道下周要开庭?”
马哲笑容僵在脸上,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那你在干什么?”郭建勋不是邓学明,更不是陈忠国,劈头盖脸训斥道:“马哲,你在大地三四年,为什么一直是咨询律师,你现在知道了吧。就你这副吊儿郎当样子,甭管你学历再高,照样还是烂泥巴扶不上墙,能不能上点心,啊?”
郭建勋停顿片刻继续道:“这个案子的分量你又不是不知道,稍不留神就可能输官司。而且我们面对的是光明律师所,你觉得你很有把握吗?”
被郭建勋一通训斥,马哲面红耳赤。以前陈忠国训他的时候,从来没用这种严厉的口吻,即便说重了打三下揉一下,最终以和平解决结尾。而郭建勋不给他留任何面子,脸上反而挂不住。
不过人家说的没错,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心不在焉,更没有把心思放到案子上,错了就是错了。马哲主动承认错误,道:“郭主任,你批评得对,以后我多加注意,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郭建勋不顾情面道:“这不是错误,而是责任问题。不管你请假了没有,这次我不能饶你,要不然怎么管理其他人,这个月的奖金全部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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