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给我的?”马哲惊奇地道。
梁媛撇嘴道:“我是给一个没良心的人准备的。”
马哲眼眶红润,故作镇定道:“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花了不少钱吧?”
梁媛不想让他心里有负担,道:“我爸不抽烟不喝酒,这都是别人送的。”
马哲对梁媛的家庭一直很好奇,道:“你爸是当官的?”
梁媛摇摇头道:“和你说了,做生意的。”
“有必要保密吗?”
“是没必要,但你知道了又怎样?”
“那倒是。”马哲决定放弃追问,其实这样也好,知道了反而不自在。就像孟瑶一样,不了解她的真实身份前还能开开玩笑,得知家底后显得拘束小心了。不过他推测,梁媛的父母亲不是一般人。
梁媛问道:“这段时间过得咋样?”
“还行,马马虎虎。”马哲不想谈工作,提起来就肝疼。
“哦。”
“那你呢?回到京城每天吃吃喝喝?”
梁媛笑着道:“差不多吧,我暂时不想找工作,等过了年再说吧,说不定就又回来了。”
“啥?”马哲不可思议,道:“那你瞎折腾啥?”
“不想干了呗,休息一阵子。”
“哦。”马哲羡慕地道:“我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可惜我是男人,且家庭条件一般,还得努力奋斗啊。”
梁媛沉默片刻道:“你也别太着急,一步一步来。到了金盾有案子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转眼就有俩。”
“哦?”梁媛坐起来道:“能讲一讲吗?”
马哲将晏楠和陶珊的事讲了一遍,梁媛听着出神,过了许久道:“陶珊父亲的案子倒也不复杂,单纯的劳动纠纷案。而晏楠就有点困难了,毕竟过去五六年了,取证上比较费劲。”
“这点我倒不担心。”马哲道:“已经拿到部分证据,而且很有说服力。我最担心的是外界干预司法,这就难办了。”
梁媛摇摇头道:“我不这么认为,而争议焦点还是证据上。即便现场有遗留物,你如何证明犯罪嫌疑人实施了犯罪?另外,犯罪嫌疑人有没有实施暴力,或者说晏楠是不是自愿,这些都得逐一印证。”
马哲冷笑道:“媛儿,你也是学法律的,事件的关联性已经指向犯罪嫌疑人施暴并强行发生关系,难道晏楠是主动的?”
梁媛冷静地道:“马哲,在这个案子上你明显带有个人感**彩,或者说因为你是晏楠的邻居产生同情怜悯,而忽略了事实的真实性和客观性。作为一名合格的律师,决不能带有私人感情推断,而应该尊重事实的客观依据。”
马哲愣着看了几秒道:“你在怀疑我的出发点?”
梁媛道:“我不是怀疑,而是就事论事。既然对方不承认,那肯定要请律师为其辩护,而你要想到对方用什么观点推翻你的证据。如果把握不好,很有可能要败诉。”
这个案子确实存在一定的失真性。马哲想了一会儿道:“那你觉得该如何入手?”
梁媛条理清晰道:“第一,现场遗留物肯定是最关键的证据,是充分条件而不是必要条件。举个简单的例子,对方指责晏楠通过其他渠道取得遗留物造假讹人,完全说得过去,毕竟时间这么长了。”
“第二,李强拒不承认而范鹏承认却不指认李强,如此说来,即便现场有遗留物都不能证明李强实施犯罪。突破口需要让范鹏指认,这才是事物间的关联性。”
“第三,晏楠在录音中指认李强实施犯罪,而只字未提范鹏。很明显,存在逻辑性错误。对方很可能对录音提出质疑,甚至指出晏楠是精神病患者,无法表达自身意愿而驳回。”
“第四,晏楠患病到底与该案件有无直接关联性,也是本案的争议焦点。按照事实推断看似是案发后导致晏楠患病,可她有无家族遗传史,或者说受到其他外界压力患病等等,这必须有相关佐证证明。因为你刚才已提到,抑郁症病情复杂,很难推断。”
听完梁媛的一二三四,马哲颇为惊叹,不愧是法学硕士,条理清晰,分析精准。他坐在思考了许久道:“目前案件还在侦查中,等调查结果出来后我会认真准备的。”
梁媛点点头道:“你没接过案子,一下子接如此复杂的案子有些难度。你可以找找陈主任,他办案无数,什么案子都办过,他会给你很好的建议。”
“嗯,到时候再说吧。”马哲没有底气地道。
正如梁媛所说,确实有些霸王硬上弓。
梁媛不想给马哲太大压力,道:“行了,慢慢来吧。我估计这个案子将是持久之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岔开话题道:“对了,你明天有时间吗?”
“干嘛?”
“几个朋友和我一同从京城过来的,第一次来南江,我想带她们玩玩。”
“哦,你朋友?”
“嗯,都发小,玩得挺好。”
“人家大老远来了,你居然在这里和我侃大山?”
梁媛瞪了一眼,气呼呼地道:“还不都因为你,气死我了。”
“你朋友在哪?”
“魏雪带着她们疯去了,估计去酒吧了。”
“哦,带她们去哪玩?”
“闵阳不是景点挺多的嘛,你当向导,成不?”
马哲道:“大冬天的,景点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待在家里斗地主。”
“到底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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