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所有的将士目光之中都多出了一丝迟疑。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在顾虑着什么。」权无谋轻叹:「我权无谋的手中也沾满了血腥,背负着满身罪孽。死在我手中的人族也不在少数,做过的恶事也数之不尽。可是,只要放下屠刀,却仍是为时未晚。难道你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的女子受到都笑的欺凌而无动于衷,难道你们看着那么多的故旧死去毫不心痛?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仍然要把自已当成都笑的帮凶,让人族所有人都承受着无法再承受的磨难?」
众将士眼圈之中,多出了一丝迷茫。
「你们可以杀了我,也可以为都笑给你们许下的***厚??而心动。」权无谋嘿嘿冷笑:「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真的是你们想要的吗?」
「不是。」
元帅府的亲卫之中,不知谁突然一声怒喝,众亲卫都不由低下了一头,无数的亲卫开始放下了自已手中的兵器。
「你们即然是元帅府的亲卫,也应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权无谋眸光越发的阴冷:「如果你们见到的那些女子,她们是你们的老婆,是你们的姐姐妹妹,甚至是你们的相识,你们还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吗?那些被死狗一样丢弃的尸体,如果他们是你们的父兄,你们还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吗?」
「不能。」权无谋声音发冷:「我知道你们不能,也做不到。别的女人受欺负,别的男人被杀害,你们都可以无动于衷。我知道并不是你们的血冷了,而是你们也应当有不得已的苦衷。过去做错了任何事情都不要紧,只要我们改过向善,一切仍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放下屠刀,仍有回头的机会。」
众将士全都低下了头。
不仅仅是元帅府的亲卫,就连随着马刘两位一起兵攻元帅府的将士也都低下了头。
因为权无谋所说的事情,以往他们也没并不是没有碰到过,可是他们之中却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去认真的看一眼,,,,,,
「权无谋。」都笑的声音在半空之中怒笑:「老夫千算万算,终究还是小看了你。你不仅手段了得,说词也是这般厉害。老夫的亲卫营禁卫营,仅仅只是因为你的一番说词,竟然就让你这般轻而易举的攻破,真是好手段。」
「这一局,元帅你的确是输了。」权无谋双眸如刀:「可是本将军也知道,元帅向来谨慎过人,真正的底牌即不是亲卫营也不是禁卫营。元帅手中最大的杀手锏是一直跟在元帅身边的九名暗卫,其实现在我也很想知道,元帅的九名暗卫现在在那里。」
都笑却并不理会权无谋的言语,目光之中满是冷意:「老夫输了,你也没贏。」
「元帅错了,我们这一局,谁都没输,谁也没有赢。」
「哈哈哈,,,,,,」都笑眸光中满是寒意:「都笑,你以来这样扳倒了我,你就能逃得掉?固然我都笑满手血腥一身罪孽,可是你权无谋又能好到那里去?身为人族大将军,这些年又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自已的罪孽,我不会逃,也不会躲。」权无谋眼神平静,冷冷的看着半空中的都笑:「至少,我敢承认自已的罪孽,敢承担曾经的过错。」
这一刻,权无谋双眸与都笑针锋相对,丝毫没有半分惧意。
「我倒了,便等同于人族的精神支柱倒了,你这是要将人族逼上绝路。」都笑嘿嘿冷笑:「权无谋,你不是一直
自诩为人族的守护者吗?你最大的梦想不是成为人间守护者的弟子吗?可是你这样做,就等于是直接将人族送上了绝路,断送人族的将来。」
「就你,也配?」权无谋毫不退缩:「或许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没有在知道你做错第一件事情的时候阻止你。在以前,我不得不承认我一直把你当成了人族的精神支柱,也把你当成了神。就连你以往做的那些事情,我也都在暗中想方设法的为你善后。就因为你是人族的主帅,你不能错,也不可以错,你代表的是整个人族的骄傲与尊严,更是承栽着人族的光明与希望。可是,只到杨文君一记耳光狠狠的将我打醒时,那时候我才明白,就像你曾有功德于人族,但那也不是你祸乱人族的理由。人族从来也都不需要什么精神支柱,因为我们所有人自已,本身就是自已最好的精神支柱。只有自强不息的人族,才能让所有人在神魔战场之上真正的站起来。」
「错了,就是错了。弱小,就是弱小。」权无谋摇头:「其实这么多年以来人族积弱多年,并不是人族真的太过弱小,而是我们自已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看得起过自已。连自已都看不起自已的人族,又有何资格去指望别人看得起你?」
「说的好。」
突然,一个声音高声大笑:「权无谋,现在,或许小爷可以高看你一眼了。」
「将这些信送出去。」
十封书信,直接摆在杨文君面前的桌子上。
左,右。
甚至在信封之上,根本没有任何的署名,连任何的字迹都没有。
杨文君看着眼前的无数人头,眼眸之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我需不怕死的信使去送信,也许你们这一去,就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甚至有可能你们连信都送不到正主的手中,也许就会直接死去,你们谁愿去,大家上前一步。」
大帐之中足有百余人,即有权无谋以前的老部下,亦有新营许多熟人。
然而,所有人都直接上前了一步。
每个人的眼神之中都带着坚毅,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
甚至很多人彼此之间都不认识,可是就在刚才的那一步之间,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迟疑,就好像所有人都提前演练好了一般,不约而同的同时踏前一步。
「送信的人,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杨文君轻叹。
没有人有反应。
「信的内容,没有任何的意义。」
还是没有人有反应。
「这封信送到各族之手,没有任何的目地,没有任何的用途。甚至我还曾希望过,没有人愿意去送这一封信。」
所有人还是没有反应。
足足上百人,就如同木雕一般,甚至连脸上的神色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左信,里面什么都没有。右信,里面只有一滴血,我的血。」杨文君眼眸之中满是凝重:「我需要的是,每一个人带一封左边的信一封右边的信,尽自已一切的努力送到各族高层的手中。甚至很有可能,这个信差百分之百的不可能见到各族的最高统率,就会被对方直接撕成肉沫。」
所有人看着杨文君,仍是没有任何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