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六单手撑在桌台上, 垂下眼帘, 有一下没一下用指节敲击着桌面:“我想献祭邪神。”
小葵吓了一跳:“献祭邪神?!”
“对啊。”白六勾起一边的嘴角,“正是因为有祂的存在, 才让们都这么痛苦的吧?把祂献祭掉后不久能让一切都结束了吗?”
小葵总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她蹙眉反问:“……为什么的愿望是这个?”
“……为什么是这个愿望吗……”白六侧过头,他懒散歪过头,宽大的狩衣滑落肩膀, 露出里面遍体鳞伤的乌青皮肤,他眨了眨眼睛,“当是因为我讨厌邪神啊。”
小葵疑惑追问:“讨厌邪神……?”
虽所有祭品都讨厌邪神, 但某种直觉告诉小葵, 白六讨厌邪神的原因肯定和他们这普通祭品不一样。
“没错。”白六眼眸半阖,“我在福利院的时候, 因为能性格和脑回路和常人不同吧, 没有任何人喜欢我, 被所有人排斥,师也十分厌恶我, 觉我是个不好的孩子,所以我一直游离于群体外。”
“但有另一个孩子也是这样的,他叫做谢塔。”
“我对谢塔十分好奇, 常常观察他,发现他喜欢和我一样的书,玩同类型的恐怖游戏, 甚至被同样的师和孩子讨厌,就觉他很有意思,想进一步了解他在想什么。”
听这,小葵觉好笑,又放松了下来:“是想和他做朋友。”
白六若有所思顿了一下:“以常理来说,的确以这样推论。”
“但他拒绝了我。”
小葵一怔:“为什么?”
白六摊手耸肩:“不知道,总无论我对他发出什么样的游戏邀请,他都像是没一样,就算直接站在他面前,他也直接无视我,从我旁边冷淡走过。”
“所以后来我就很讨厌他了。”
小葵皱眉:“怎么这样,就算拒绝也该好好说吧,无视算什么啊?”
“再后来。”白六拖着右脸,垂下眼,“谢塔就失踪了,有人说他已经死了。”
小葵愕抬头:“死了?!”
“对啊。”白六状似惋惜叹一口气,“因为我是明确对他表示过讨厌和敌意的孩子,那天晚上又很晚回去,就被人诬陷说是我杀了他。”
望着现在白六的表情,小葵里升腾起了一股异样,她莫名想起了当初她在船上,败柳随口承认自己杀了谢塔,分尸了对方时候,带着笑意的慵懒表情。
……那不是被诬陷的人能有的态度。
但不等小葵细想,白六又不紧不慢说了下去。
“再后来,讨厌我,憎恨我,想要把我赶出福利院的孩子越来越多,我的师开始用各种办法折磨我,比如不断将我淹在受洗池里,逼我承认自己的罪行,总的来说方式和北原家这边用的手段差不多。”
“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逃当初谢塔失踪的堂里,向那里的神像日日祈祷,我找不任何以帮助我的人,所以只能寄希望于神明,希望祂能带我脱离苦海。”
“但这样逃避一切的祈祷行为,却被我的师,和福利院里的他孩子说成变态杀人魔在分尸自己的受害者后,回犯罪场温那种杀人快感的邪恶行径。”
“——这一切的谣言的起因,只是因为我在堂向神祈祷的时候,面带微笑而已。”
白六抬起眼,用那双漆黑的,好像要将所有的光吸进去的眼睛直视着小葵,小葵被毛骨悚又动弹不,只能着白六慢慢撑在桌台上靠近她,将头轻靠在她的肩头上,垂眸轻语:
“小葵姐姐也是这么觉的吗?”
“我只是没有办法痛苦,只是觉向神祈祷解脱应该虔诚而已,这也是我的错吗?”
……次郎,这不就是她的次郎吗?
小葵里一痛,她下意识抚上白六的头,恍惚大声否认:“这不是的错!”
“这是那折磨的人的错!”
靠在小葵肩头的白六不动声色勾起嘴角,语气越发依赖:“是吗?”
小葵深呼吸一下:“是的!”
白六轻言细语继续说了下去:
“在我不知道向神祈祷了多久后,我就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就像是鹿鸣县这里的居民一样,感应了邪神的召唤。”
“邪神将我带入了一个有很多人游戏,他说只要我赢这个游戏,就能获很多东。”
“比如金钱,比如道具。”
“后我醒来就在船上了,邪神告诉我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邪神祭·船屋》,而我赢这个游戏的唯一方式,就是献祭掉神社里的邪神。”
白六缓缓抬头,他望着小葵:“当我走进神社的第一晚,小葵姐姐,猜我发现了什么?”
小葵恍摇头,她已经渐渐无法理解白六在说什么了。
白六微笑:“——我发现神社里沉睡的邪神躯体,就是那个传闻中被我杀死的谢塔。”
小葵的瞳孔收缩成一个点。
她几乎是大脑一片空白走出了白六给她上课的和室,等走了出去,小葵神思不定转过头,怔楞和熟练接待下一个来上课的祭品的白六对视了一眼。
“小葵大人。”白六浅淡笑着,他抱胸倚着门,“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啊。”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她开始和白六走越来越近,白六在上课的时候有意无意提醒她如何规避折磨,偶尔无聊缠着她玩恐怖和五子棋游戏,有时候两个人就什么都不干,在上课的时候摸鱼躺在榻榻米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说一漫无边际的话。
“要是能早点遇就好了,小葵大人。”白六躺在上说,“要是当初的我周围有一个人愿意陪我玩游戏,或许我也不出现在这里。”
“要是……我也有姐姐就好了。”他很轻很轻呢喃着,“天生就有人不抛弃我,死了也有人一直怀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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