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因为他昨夜真的睡不着,不习惯。
“闭嘴。”宴轻受不了她这般撒娇认错,勉强才稳住,板着脸说:“今年是大年初一,否则你昨儿做出那样的事情,你看我今日还理不理你?别因为我对你太宽容而得寸进尺。”
凌画嘴巴张了张,下面的话只能吞了回去,“可是……”
她有些不甘心,试图挣扎,“可是,我们要分居几天,你才能原谅我?”
“几天?”宴轻被气笑了,“你不如说你要不要休书一封?我今儿就带着你进宫去找陛下,既是陛下赐的婚,我也让陛下做主休妻如何?”
凌画脸色一僵,听到休妻二字,想恼,但因为自己做错了事儿,似乎没有恼的权利,她垂下头,脚尖搓着地面嘟囔,“圣旨赐婚,你没权利休妻,哪怕我做错了,也只能请陛下做主和离。”
宴轻刚刚说出口便后悔了,凌画不知道他编的假话骗他,但他自己知道,这一刻,良心终于有些过不去了,缓和了面色,对她主动道歉,“刚刚是我气急失言,我从没想过休妻,也没想过和离,你既然知道错了……”
他低咳一声,尽力稳住情绪地说:“我们就暂且分居,待什么时候你再喝醉不把我认错,我们便……”
凌画抬起头,看着宴轻。
宴轻说不下去了,住了口。
他心想凌画当初是怎么睁着眼睛哄他骗他的,怎么轮到他骗她,就这么艰难呢,首先自己这一关就难过。
他险些维持不住,但既然已编纂了理由骗她,又不能前功尽弃,只能咬着牙走出里屋,来到画堂,外间门开着,冷风一吹,他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硬着头皮耍赖道:“反正你错了,你就要听我的,我说分院而居,就分院而居。”
凌画:“……”
好吧,这时候与他争执看来是没用的,她不记得了,也没有证人,只能听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