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瑞脸色微动。
凌画对他温和地笑,“表哥,我来岭山,自然是有备而来,怎么能什么也不做,就凭着你我表兄妹的关系,空口白牙要你答应呢?我说来时心里记了你一笔,自然不是开玩笑的,我不报复回来,怎么能解气?所以,这毒,就是专门为表哥准备的。”
叶瑞气笑,“原来你在路上就开始算计我了。”
凌画见他听到被下了毒,依旧面不改色,有些佩服,“表哥知道曾大夫吧?这是他研究的新毒,毒不死人,但每日午夜子时,会饱受折磨,一日不解,一日生不如死。”
她顿了顿,装模作样地叹气,“我也不想这么对表哥的,毕竟,长的好看的人,我多数时候,都是下不去手的,奈何因为你岭山的事儿,故意牵扯我进来,我延迟了好不容易算计到手的婚事儿,总要讨点儿利息。”
“我刚才若是答应了呢?”叶瑞问。
凌画对他笑,“你刚才若是答应了,我自然会悄无声息再给你解了毒。可惜,表哥答应的不够爽快,那我只能让表哥知道知道,我凭什么坐在这里跟你谈判了。”
叶瑞服气,“表妹着实厉害,不愧是你。”
凌画坦然承受,“表哥过奖了,大可不必这么夸我的。”
叶瑞被气乐了,“给我把毒解了,否则今夜子时,我怎么按照计划来安排?伤了二殿下分毫,你会乐意?”
凌画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直接扔给他,“这里有十天的药,就先委屈表哥一下了,每日表哥服用一颗,就可以抵抗这个毒。十日的功夫,总够表哥想好了,不是吗?”
叶瑞看着她。
凌画也看着她。
僵持片刻后,叶瑞缓缓接过玉屏,倒出一颗,在手里看了片刻,又放回玉瓶里,“我会请大夫给我把脉,同时检查一下这个药。”
凌画耸肩,“随你。”
叶瑞将玉瓶放入怀里,“除了这个药,表妹还准备了什么?”
“岭山的经济命脉。”凌画天不怕地不怕地说,“我不能说十成攥住岭山的经济命脉,但是三四成总有的,再配合上我的手段,足以扰乱岭山的经脉市场,足够让岭山乱上几个月。”
她笑吟吟地看着叶瑞,“所以啊,表哥一定要保二殿下毫发无伤,否则别怪表妹下手太狠。”
叶瑞揉揉眉心,“宴小侯爷知道你算计他吗?”
凌画眨眨眼睛,“不知道啊。”
叶瑞对她一笑,“我若是告诉他呢?”
凌画歪了一下头,“那就告诉好了,反正,我这么久离京,又找理由推迟了婚事儿,他那么聪明,就算你不说,我大约也瞒不了多久了。”
叶瑞“哦?”了一声,“此次延误婚期,你将婚期推迟到多久之后?”
“明年春天。”凌画收了笑,“所以,你该知道,当我听闻二殿下被岭山给劫了时,会有多怒了,恨不得铲平岭山。”
叶瑞用娟帕擦了擦手,“好大的口气。”
凌画冷笑,“就是好大的口气。”
叶瑞偏开头,似乎听不下去了,“你从小就是这么口气大,不知哪里来的底气。”
“天生的吧!”凌画想起当年萧枕对她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说了句,好大的口气。但无论如何,她是扶持他一直走在这条路上,且一步又一步地逼近目标。
所以说,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她敢想,也敢奔着目标去做。
叶瑞无奈,站起身,“也罢,我让李瑜陪你去见祖父。”
凌画露出笑脸,“祝表哥今日计划顺利,从今以后,岭山干净,也有我与二殿下的一份功劳。表哥以后继位岭山王,可别忘了今日我们之功。”
叶瑞挥手赶她,“你赶紧走。”
他对外喊,“李瑜,带表小姐去见祖父。”
李瑜在外应了一声是,恭敬地说,“表小姐请,您如今去正好,老王爷应该还没歇下。”
凌画转身出了房门,跟着李瑜走了。
凌画离开后,顺便也拿走了她的团扇,她依旧如来时一样,轻轻摇着团扇,款款由李瑜的带领下离去。
叶瑞走出房门,站在门口的廊檐下,看着凌画离开。
凌画走到院门口,忽然回头,对叶瑞说,“表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呐。”
叶瑞转身回了屋,似乎连跟她说一句话都不愿了。
凌画心情愉悦,笑着走了。
李瑜心里感慨,表小姐着实厉害,幸亏她是女子,若她是男子,这天下该多少人睡不着觉了。
凌画离开后,叶瑞喊来一名大夫,让他给把脉,然后又看凌画给的那一瓶药。
这名大夫,自然医术不凡,给叶瑞把脉片刻,脸色奇异,又看了看那瓶药,震惊地对叶瑞说,“世子,您这是……怎么中毒了?”
叶瑞额头突突地跳,“你只说,这毒霸道吗?你能解吗?”
这名大夫摇头,“这毒不好解,老夫得研究,怕是一时半会儿没法子。”
“这瓶药有十颗,给你十日时间,你能在十日之内将毒解了吗?”叶瑞问。
大夫又对着药研究了片刻,对叶瑞摇头,“老夫做不到,这毒太奇了。”
叶瑞放弃,“罢了,既然如此,不必费心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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