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宴轻出去玩的京城纨绔圈,就像没了灵魂,程初玩着都觉得没劲。
这一日,程初忍不住,来端敬候府找宴轻,他就想看看,宴轻这些日子在府里猫着干什么呢。
他来后,见到宴轻如一只大懒猫一样,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怎么看都有一股子懒的掉渣的颓废样,像是全身都是懒筋。
见他来了,宴轻也只是懒洋洋地抬起眼,瞅了他一眼。
程初纳闷地看着他,“宴兄,你生病了?”
宴轻掀了掀眼皮,“你看我像生病了?”
不会说话。
程初更纳闷了,“我看你是不像生病了,但是这都多少天了,你都猫在府里干什么呢?也不跟兄弟们出去喝酒玩耍?”
宴轻言简意赅,“睡觉。”
程初“……”
他天真地不信,“你天天睡?白天睡了晚上睡?”
宴轻“嗯”了一声。
程初无语,认真地打量宴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我看你不是睡觉,是得了相思病吧?老实说,你是不是想嫂子了?”
他怎么就忘了,这些日子嫂子离京去了江南漕运,宴轻就一反常态了。
宴轻坐起身给了他一脚,“滚!”
这一声底气十足,力气之大,哪里像是得了相思病的人?
程初没来得及躲开,实在是他这回看着宴轻懒洋洋的模样,不像是能随时给他一脚的人,如今实打实地挨了一脚,他抱着腿疼的龇牙咧嘴,“宴兄,你的脚劲儿也太大了吧?”
他莫不是戮倒他的痛处了?
宴轻一脸你该揍的神色,“让你胡说八道。”
他才没有得相思病。
程初揉着腿,心疼自己的衣裳,“这是我让锦绣坊新做的料子,一身花了我千两银子呢,我今天头一天穿。”
宴轻这才注意程初身上的新衣裳,他打量了一眼,挑眉,“你这衣裳的样式,怎么和我的那件月华彩很像?”
今儿没出门,他自然也没换外穿的靴子,穿的是软靴,踢他一脚自然也不会把衣裳踢坏,如今程初特意夸张的说他身上的衣裳,就是在他面前故意的。
程初嘿嘿一笑,得意地说,“就是仿着你那件衣裳做的啊。”
宴轻坐直身子,“谁让你模仿我那件衣裳了?”
程初一脸你别找我算账的神色,“宴兄,这可不怪我啊,自从那日你去凌家纳吉,身上穿着月华彩,骑着汗血宝马穿街而过,在礼部一众歪瓜裂枣里,真真是鹤立鸡群,风采独具,独一无二,不止兄弟们眼馋你身上的衣裳,就是京中各府邸的公子们,谁不眼馋?都以为是锦绣阁做的,跑去锦绣阁买,可是人家锦绣阁说了,宴小侯爷身上的衣裳,是他家主子亲手给做的,一件价值万金,就算有人买得起,月华彩的料子至今也只此一件,别无第二件。”
宴轻不知道这事儿,认真听着,“然后呢?那你这件衣裳是怎么来的?”
程初哎哎了两声,“跑去锦绣阁的人太多,好多人都说不在乎料子,就在乎能不能做出你那件月华彩的样式来,去的最多的人里,尤其属咱们纨绔兄弟,锦绣阁掌柜的不给别人面子,总不能不给咱们纨绔兄弟们的面子,于是,思量再三,答应了,这不,一件千金,我跑去做了一件,幸好我去的早,后面去晚了的,都排队到明年开春去了。”
宴轻“……”
他第一时间想到,“锦绣阁是凌画的吧?”
“是嫂子的啊,别人做都要一千一百金,咱们兄弟们有您的面子在,掌柜的卖咱们一千金。”程初得意,“宴兄,兄弟们跟着你混,果然好处多多。”
宴轻无语。
想着凌画的生财之道,不特别的绞尽脑汁,钱都往她口袋里主动送。
程初直乐,“宴兄,你没发现吗?自从有了嫂子给你亲手做的衣裳,你穿出去后,京中的风尚都因你而改啊,以后你穿什么,估计更会被人学什么,你得习惯。”
宴轻琢磨着,“是不是我该找她要带动风尚的银子?”
程初嘿嘿直乐,“嫂子与你大婚后就是一家了,还分什么彼此?你自己的银子都花不完呢。”
宴轻想想也是。
程初问,“嫂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哪里知道?”宴轻也想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程初啧啧,“据说这几日有朝臣在早朝上弹劾嫂子呢,说嫂子今年对江南漕运多有疏忽,没有以前尽责尽责了。我呸,那帮子吃干饭的老头子,就会上嘴皮子与下嘴皮子一碰,胡说八道,嫂子都快大婚了,还急急出京去处理江南漕运的事情,这叫不尽职尽责?哪像他们,如今还能做什么?就会胡说八道的弹劾人,屁事儿不干。”
宴轻看着程初,“你还关心朝中大事儿?”
程初不要脸地说,“我最近不是跟我爹抗争呢吗?让我爹把我的那份家业先给我,我自己打理。我爹目前还没松口,等他松口了,兄弟我就要自己赚银子了,什么银子好赚?那自然是朝廷的银子啊,朝廷有什么风向,不是得先摸个门清才好从中发现财路?”
宴轻刮目相看,“你行啊。”
看长的这副小白鼠的样子,真看不出来头脑这么大老虎。
程初无奈地说,“我这不是被逼的吗?若是让我爹这么扶持东宫下去,我还怎么高高兴兴吃喝玩乐?手里没银子的滋味这两个月兄弟我算是受够了,我爹不答应也得答应,他若是不答应,我就让我娘跟他和离。”
宴轻震惊了,“你还管父母和离的事儿?”
程初咳嗽一声,“我家的产业,能做成这样,有我娘一半的功劳,我娘有经商天赋,若不是妹妹进了东宫,我娘也舍不得把银子大把大把的送去东宫,那可都是她的辛苦钱,一连送了三年,也不看回本,若不是我妹妹因祸得福生了位分,我娘也不干了,如今我天天去我娘跟前卖惨,我娘到底心疼我,自然就帮着我跟我爹闹呗,我爹离不得我娘,我娘一说和离,我爹就怂了。”
宴轻佩服,“小看你了。”
程初得意地扬了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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