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对于自己的容貌以前不怎么在意,但自从跟凌画成了未婚夫妻后,不知是被她拐带进了沟里,还是听夸他的人多了,渐渐的在意起来。
什么主子什么属下,在凌画的身上诠释的淋漓尽致,她好颜色,她的属下,也都是好颜色的,且夸人,也都能夸到点上。
虽然烟云坊的掌柜的对于宴轻不了解,但到底是见多识广的门面担当一把掌柜,所以,他试探性的一句话,还真是夸到了点上,解决了宴轻的找茬危机。
宴轻心里稍稍舒服了,看掌柜的也顺眼起来,对他伸手一指,“不用你伺候,坐着陪我吃。”
掌柜的已经吃过饭了,但还是点头,坐在了宴轻对面。
小侯爷赏脸,给他一个了解的机会,他自然不能错过,这可是当前在主子心里最有地位的人了,以后主子大婚,估计更有地位,听说自小宠着主子长大的凌四公子都比不了,他若是能讨好了宴小侯爷,何愁主子不看重他?
厨房得到命令,大厨们齐齐动作,使出浑身解数,不管宴轻吃不吃得完,做了一桌子拿手好菜,端到了天字二号房。
因跑堂的小伙计来来回回穿梭于二号房,身后动静不断,引起了凌画的注意,她回头瞧了一眼,招来一个小伙计问,“隔壁什么人?”
听着挺安静的,点这么多菜,让小伙计端菜的脚步都放轻了,来了大人物?
小伙计端着菜回禀,“回主子,是宴小侯爷。”
凌画讶异,“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去了醉仙楼吗?
小伙计摇头。
凌画又问,“他是跟谁一起来的?”
“跟云落公子。”小伙计回话。
凌画:“……”
这么说就他一个人来了,那秦桓呢?还有那帮子纨绔呢?如今虽然已过了正晌午,但也还没过吃饭的时辰,他如今不是应该正与一众纨绔等在醉仙楼吃饭?今儿醉仙楼里有几个纨绔一起庆祝生辰,她也是知道的。
凌画看向小伙计手里的菜,“他一个人,点了这么多菜?”
小伙计摇头,“掌柜的吩咐做几个拿手的招牌菜,但是后厨的人听说宴小侯爷来了,便捡着各自的拿手好菜都做了。”
凌画:“……”
在她的烟云坊,皇帝微服出巡怕也没有宴轻这待遇,可见她手底下的人都挺贯彻她的宠夫之路。
凌画摆摆手,“你去吧!”
小伙计立即端着菜走了出去。
温行之放下筷子,抬起眼皮看着凌画,一双淡无颜色的眼里,忽然浮起一抹深意,“凌小姐,谈一笔买卖?”
凌画等了半天,等的就是温行之这话,他来找她,自然不会只随意闲聊那么两句,让她等他吃一顿饭这么简单,必有十分大的买卖找上门,才如此不慌不忙,让她耽搁时间等。
温行之不是她这些年等的第一个人,但也是一根手指头数得过来的人。
她笑问,“温公子请说。”
她要看看,他谈的是什么大买卖。
温行之端起茶喝了一口,“这些年,温家扶持东宫,只家父出手,我没有出手,凌小姐可知为何?”
凌画挑眉,“我与温公子第一次见,彼此不熟识,确然猜不到温公子为何?总不是瞧不上东宫里的太子殿下?”
温行之一笑,“还真就是瞧不上他。”
凌画顿觉这话有意思,“洗耳恭听。”
温行之缓缓道,“凌小姐觉得,若是我一直不出手,以如今的形势,凌小姐可以多久将东宫拉下马?”
凌画估算了一下自己,再估算一下当今陛下,说了个模棱两可的数字,“可能一年,也可能五年。”
一年的话,那就是萧枕去衡川郡收获甚大,她的人十分顺利,收罗的证据齐全,太子为一己私利,动衡川郡堤坝民生大计,致使灾情千里,伏尸百万,陛下也忍不了,堂堂太子,如此祸乱后梁江山,不必朝堂抨击,陛下就会废了太子。
五年的话,那就是萧泽藏的底牌更深,萧枕这一次去衡川郡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哪怕她调动了岭山的苍云卫,也没让太子背地里的隐私暴露于朝堂,失去这次机会,怕是且有的磨了。
温行之点头,“这是在我不出手的情况下,我出手的话呢?”
“温公子若是出手,怕是更要难些,这便不好估算了。”凌画不必多了解温行之,便知道,温行之这个人是十分厉害的,比温启良要厉害多了,他没说假,这些年,他还真没出手帮助东宫,他来京短短几日,已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温家不知是怎么教导子嗣的,大概狼窝里产的都是狼,也有可能会变异?
温行之问,“若是我出手,凌小姐对上我,觉得还有可能将东宫拉下马吗?”
这话问的就自信了。
凌画笑,也很自信,“我将东宫拉下马,是必然的,不管温公子出不出手。哪怕耗费的时间久一些,也无所谓。”
反正,耗到陛下驾崩,总有个定论。
温行之轻呵一声,“凌小姐好大的自信。”
“若我不是有自信,也走不到今日,自然也等不到温公子坐在这里。”凌画觉得温行之与温夕柔就这一点上,还真不太像亲兄妹,或许,温家的兄妹,各有各的变异之处。
比如温夕瑶,就是个愚不可及的蠢人,温夕柔是个外表柔顺却开口就是个狼灭,温行之善于九曲十八弯,功于心计,他一定懂兵法。
温行之点头,“有自信是好事儿,大约是凌小姐这三年来太顺利了,才让你有了这个错觉。”
凌画扬眉,“温公子,你坐在我的地盘,吃完了我请你的饭菜,如今再这样说话,可就不讨喜了。”
温行之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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