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秦桓,有点儿好笑,指指一旁的石凳,“先坐,边吃边说。”
秦桓见凌画笑,有点儿心里打鼓,这纯粹是这些年被她欺负的应激性反应,他不敢坐。
“坐吧!没怪你。”凌画知道他想什么,觉得这些年摧残他心灵太过,是有点儿对不住他,从今以后对他好点儿是应该的。
秦桓慢慢地慢慢地磨蹭着坐了下来,但也不敢放松,“你真不怪我?”
“你早起读书上进是好事儿,有什么可怪的?”凌画给他倒了一盏茶,“不过,还是要劳逸结合,你半夜才睡,三更就起,一天才睡两个时辰怎么行?这样下去,弄不了几天,就得病倒。”
秦桓嘟囔,“我也不想啊,可你不是让我陪着你四哥读书吗?他说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万一他读不好,你赖我身上……”
凌云深在一旁对凌云扬挑眉,“你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凌云扬眨眨眼睛,连忙澄清,“就这几天,我去年一年累死了,三哥和七妹回来,我就歇几天嘛。”
凌云深不赞同,“七妹回来已有月余了。”
凌云扬反驳,“可她忙着追……”
凌画立即看向他。
凌云扬改口,“可她忙着和太子争斗,也没怎么管回我扔到我手里的事儿啊,还是三哥你回来后,我才松快了。”
凌云深板起脸,“三更虽然有些早,但五更起来足够了。以后你们每日子时入睡,五更起来读书。”
“我自己,不要这个家伙一起。”凌云扬一脸不高兴,“咱们家院子多的事儿,他没必要跟我挤,给他另外安排一处院子。”
“不行。”凌云深一槌定音,“这件事儿没得商量,我不能整日盯着你,这几个月秦桓陪着你甚好。”
他转向秦桓,“按照我说的,子时入睡,五更起床,午时歇一个时辰。”
秦桓见凌云深看来,立马坐直了,他以前就怕这位,见了就躲着走,如今不是他舅兄了,一样怕,他乖觉地点点头,点完头,又看向凌画。
凌画同意,笑着说,“就听三哥的吧!”
凌云扬垮下脸。
凌画道,“金秋科考前,时间宝贵,三哥自小没什么基础,但这两年也是用功了的,秦桓虽然基础打的好,但却耽搁了一年,你们两个一起读书,可以扬长避短,互相切磋,互助互补。金秋科考后,秦桓自立门户,会另辟府邸,四哥珍惜这段时间的同床之谊吧?”
凌云扬没话说了,“行吧!”
饭菜逐一摆上桌,精致又丰盛。
凌云扬觉得读书太辛苦,已经饿的不行了,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而同样读书辛苦的秦桓却显而易见的没有多少食欲,吃的很慢。
凌画偏头看他,“你连死都不怕,安国公府将你逐出家门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吃不下饭?”
秦桓筷子顿了一下,“不是。”
凌画挑眉。
凌云扬抽空说,“安国公府太不是人了,往他身上泼脏水,外面如今传的沸沸扬扬的,七妹你知道了吧?你想好怎么收拾安国公府了吗?”
“这个啊!已经让人去办了!”凌画用帕子擦了擦手,从旁拿过一本册子扔给秦桓,“你自己看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可不是你,安国公府生了你,但不算养了你,为着他们吃不下饭,可不至于。”
秦桓放下筷子,疑惑地接过册子,翻来一看,顿时一愣,再看,惊了又惊,最后,脸色变幻,说不出话来。
“什么啊?我瞧瞧!”凌云扬凑过来,瞅了一眼,“咦?”了一声,“大伯母的账本啊!”
他又细细翻看了一会儿,啧啧地抬头,看着秦桓,“你这明明就是我们家的童养夫!跟安国公府有屁个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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