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还会咬上他,说是他指使温家。
他虽然没指使温家,但却是事先知情,纵容了温家派死士行事。
黑十三和温家死士来京城的踪迹,也是他东宫掩藏的。
他沉着脸思索片刻,对近臣说,“有没有什么法子,在凌画审问出那四个死士之前,将之灭口”
近臣绞尽脑汁,“许子舟是陛下的人,由他负责此案,比京兆尹府尹陈桥岳还固若金汤,就算是东宫的面子,他也不会买,他效忠陛下。”
“这本宫知道,否则也不会让你想法子了。”萧泽道,“本宫要让凌画白费工夫救人解毒。”
近臣努力思考,“要不从京兆尹府尹身上下下功夫许子舟就算全权负责此案,他也不过是少尹,府尹官大一级,若是插手,许子舟也得听话。”
萧泽若有所思,“陈桥岳的软肋是什么本宫记得他为官二十载,滑不溜秋。”
“是人就有软肋,陈桥岳的软肋,怕是她女儿陈兰桂,据说他十分宠女,她女儿喜欢宴小侯爷。”
萧泽顿时笑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陈桥岳的女儿身上大做文章”
“可以一试。”近臣道。
“皇祖母的软肋是宴轻,而凌画如今痛快答应嫁给宴轻,很是得皇祖母喜欢,本来喜欢她三成,如今成了九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皇祖母在父皇面前说话。还是很有份量的,若是我们利用陈兰桂顺便破坏了凌画和宴轻的婚事儿,又能争取陈桥岳心向我,倒是一举两得。”
近臣点头,“臣今夜准备一番,明夜便去会会陈府尹”
萧泽颔首,“小心些,别让凌画发现。”
近臣应是。
第二日,凌画近晌午才醒来,她本来收拾妥当想如昨儿一样去陪宴轻用午膳,下午给他那件衣裳绣金线,但还没出府,云落便传回了消息,安国公老夫人与秦家族长一起开了祠堂,要将秦桓打断腿逐出安国公府。
凌画摇着团扇的手一顿,“打断腿”
琉璃点头,“云落是这样说的。”
凌画冷笑,“逐出家门也就罢了,何至于打断腿”
琉璃叹气,“这些年安国公府的兴衰,都被安国公老夫人和秦氏一族押在了秦三公子身上,就等着您嫁过去拯救安国公府了。如今秦三公子喝醉酒将您的婚约转让给了宴小侯爷,可不是毁了安国公老夫人和秦氏一族的期望安国公府和秦氏一族都等着您救,如今您不嫁秦三公子,自然不救了,他们无可奈何,又做不到去找陛下做主,气可不就撒在了秦三公子身上”
凌画心中有气,“秦桓可真不会投胎”
琉璃叹气,可不是吗怎么就投生在了安国公府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他不是投胎在安国公府,也就不会与小姐有婚约了。
凌画改了主意,“传话给云落,拦着,别让他们真打断秦桓的腿,我现在就去安国公府,当年的信物,也是要还给安国公府。”
琉璃点头,吩咐人备车。
凌画回房拿了面纱,紫纱遮面,出了房门。
安国公府内,除了安国公府的人,秦氏一族有头有脸的长辈都一早就齐聚安国公府,商议对秦桓的处罚。都觉得秦桓不配为秦氏子孙,不知为秦氏一族光耀门楣而努力,这样的子孙,不要也罢。
以安国公老夫人的意思,将秦桓除去族谱,逐出家门,但族里人不同意,觉得秦桓是秦家的罪人,不能这么便宜将他逐出家门就算了,应该打断腿再逐出家门,让秦家的子孙都看看,这就是不为家族努力的后果,以儆效尤。
安国公老夫人对秦桓已经失望透顶,最终什么也没说,同意了。
于是,秦家开了祖祠,拿出族谱,从族谱中将秦桓的名字划去,然后,便命人打断秦桓的腿,扔出秦家。
秦桓看着他的亲人族人,一脸的麻木,似乎别人说如何便如何,他认了。
当秦家人要动手时,云落遵照凌画的命令,现身拦在了秦桓面前,“且慢”
众人一愣。
云落俊秀的脸一如既往的木然,声音平平冷冷,没什么起伏,“我家主子稍后就到。”
只这一句,让所有人都一惊。
安国公老夫人腾地站起身,看着云落,“凌画来做什么”
云落摇头,“老夫人与诸位等等就是了。”
安国公老夫人看看云落,又看看被云落挡在身后的秦桓,猜不出凌画的来意,慢慢地坐下了身。
秦氏族长试探地问,“凌小姐与安国公府已没有了关系,如今登门,是为了秦桓”
云落不答。
秦氏族长自然识得云落,也不能逼迫他开口,只能又闭了嘴。
众人各有心思,纷纷揣测。
没多久,凌画进了安国公府。
她如以前每一次登安国公府的门一样,没什么变化,被人领进来后,隔着面纱扫了一眼所有人,笑着说,“安国公府今日好热闹啊”
安国公老夫人站起身,无论是以前,还是如今,她在凌画面前都做不到以长辈的身份压人,和蔼地问,“凌姑娘今儿登门,可是有事儿”
凌画点头,“是来说说三公子的事儿。”
安国公老夫人心下一紧,“怎么说”
凌画也不绕弯子,直来直去,“三公子弄出婚约转让书,让我栽了好大一个跟头,把我的面子摔到了脚底下踩,外面的人将我传成了厉害的母夜叉,我觉得,这笔账总不能这么算了。所以,本来打算等老夫人身体好些再来,但今儿听说安国公府开了祖祠,要将他打断腿逐出家门,所以,特来请老夫人给我个面子,将他交给我,也让我出出气。”
“这”安国公老夫人没想到凌画是这个来意,一时不知该不该应,转头看向族长。
族长拒绝,“等我们将他打断腿,逐出家门,凌姑娘再收拾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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