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弥漫,微风轻拂。一艘形单影只的海船飘荡在海面。
在百里沂的房中,除了他外,还立着两个面容略显狰狞、肌肤粗糙的大汉,一个手中托着磨盘,一个手里持着双月弯刀。手持磨盘的是诸怀,持双月弯刀的则是犀渠。
百里沂刚从梦中醒来,便见到犀渠和诸怀立在他的床头,本欲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动弹不得。
“辟火神君,咱们又见面了!”诸怀垂首望向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之色的白沂,道。
“嗬,你们还真只会用这种阴招来算计本神!”白沂不屑道。
“可你次次都被算计到了。”诸怀不以为然的笑道。
犀渠听了诸怀之言,含笑望着白沂不语。
白沂轻哼道:“也是。你们傀域妖魔不就如此吗?本神跟你们费口舌,简直自找心塞。”
诸怀走近塌边,伸手理了理白沂的鬓边发缕,笑道:“近看辟火神君,生得还真是好看。”
犀渠闻言,大笑道:“老诸,你该不会对这小子感兴趣吧?”
诸怀笑道:“姿容倒也不差,就是差了些趣味。”
“趣味?什么趣味?”犀渠不解,问道。
“比如女子的趣味。”诸怀低首在白沂脸上、身上嗅了嗅,恶心得白沂胃里翻江倒海,只差没有将胃中的佳肴喷洒出来。
犀渠听罢,顿时大笑起来。
白沂青黑着俊脸,唾道:“恶心!”
诸怀脸色微沉,眸中闪过一抹凶狠,一把揪住白沂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然后用力将他掷回榻上,摔得白沂龇牙咧嘴。“感觉爽吗?”
“爽你个大头鬼!”白沂瞪着诸怀,怒道。若不是本神的凡人躯壳被你困住,你当真以为你还有几条命在本神面前嚣张?
诸怀见白沂软硬不吃,立刻伸手抓向白沂的衣领。
犀渠见状,满不在乎的笑道:“我说老诸啊,他现在就是个凡人,你若将他摔死了,可就不好玩哪!”
诸怀听完,略略一想,觉得犀渠言之有理,遂将目光转向白沂,思量折磨他的法子。。
“兢王殿下。”
门外蓦然传来皇甫凌云的声音。
此刻,皇甫凌云的声音听在百里沂的耳中,竟成了最美妙的音乐。负屃,你今夜若是救了本神,本神定会请你到华津大陆最贵的酒楼喝一顿大酒!
诸怀与犀渠闻言,不免一惊。这都子时了,怎么会有人来寻辟火神君?
百里沂看向满脸迟疑的诸怀和犀渠,道:“还不将本神放开,难道你们是想让这船上的人知道你们的存在吗?”
诸怀与犀渠对视一眼后,伸手解开百里沂身上的禁制。百里沂赶紧起身,将房门打开,朝皇甫凌云使了个眼色。
皇甫凌云竟然秒懂了百里沂的意思,提足进了房中。
诸怀和犀渠见此,连忙隐身在墙壁中,指望着百里沂将皇甫凌云打发走。不料,皇甫凌云进了房中,就将房门关上,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兢王殿下,你适才在跟谁说话?”皇甫凌云像个怨妇般望着百里沂,质问道。
百里沂连忙摆手道:“本王一直独身在此,并未与谁言语。”
诸怀与犀渠隐在墙中,听到百里沂如此一说,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果然做了凡人,辟火神君就怂了不少!
“你骗我!”皇甫凌云靠近百里沂,举起拳头在百里沂胸口弱弱的锤了几下,道:“明明你就藏了谁在这里。”
“本王真没有藏谁。”百里沂赶忙解释道。
“你有。”皇甫凌云道。
“本王没有。”百里沂道。
“我刚才在外面明明就听见有男人在跟你讲话。”皇甫凌云气恼的跺了跺脚,似个赌气的少女般恨恨的盯着百里沂,余光却瞄向诸怀和犀渠隐身的地方。“你快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百里沂突听皇甫凌云如此扭捏作态,心中当即奔腾过一万匹草泥马。负屃,你还真会演,老子让你跟我合伙捉诸怀和犀渠,你反倒是戏精上身哈!“本王,本王……”本王真想一拳揍死你!
皇甫凌云望着百里沂强行憋忍不适的模样,心中早就乐开了花。我让你怼长冰,我让你气长冰!我就是要让你不爽、不适、不舒服!
百里沂自然看出了皇甫凌云的心思,本来快要被皇甫凌云气到爆炸的他,神情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百里沂伸手,一把揽住皇甫凌云的腰,笑眯眯道:“如何?吃醋啦?”
皇甫凌云原本还暗自开心耍弄了百里沂一番,没料到反转来得如此之快。他愣了愣,赶紧去推百里沂,道:“兢王殿下,你这是作甚?”
“咱俩睡都睡过了,还害羞什么?”百里沂加重手中力道,将皇甫凌云拽向自己的胸前。
皇甫凌云自然不会从了百里沂,用力撑住百里沂的胸膛,瞪着满脸坏笑的百里沂。
百里沂见皇甫凌云吃瘪,不免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大郎,大郎……”
正当百里沂与皇甫凌云僵持不动时,门外传来青蠡的呼喊声。
“在,进来吧!”皇甫凌云不待百里沂言语,高声道。
青蠡闻声,推门而入,在他身后还跟着沙岭。
青蠡入了百里沂的房中,立马就嗅出一抹妖魔气息,随即将房中环视一遭,最后不经意的看了看诸怀和犀渠藏身之地,诧异的望着搂抱在一起的百里沂和皇甫凌云,问道:“大郎,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百里沂冲青蠡妩媚一笑,问道:“你看本王跟你家大郎可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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